第四十七章 巳时 (第5/12页)
手在夏棉的小腿上安抚性地拍了拍,声音格外温和,眼眸却在夏棉看不到的地方幽深一片,“岑放就内样,他唬你的。” 夏棉不做声了。 没由来地,他心里一阵惴惴,只能强忍着咽下去,不做多想。 “放我下来吧。” 周围的人愈发多起来,被人背着的夏棉格外瞩目,更遑论背他的这个人是林岑朗。 林岑朗故意把手紧了紧,“就不。” 听见耳边一声闷闷的气结声,才笑着将夏棉放下来,伸手去捏人的鼻子,“怎么一点小事就生气,小气包。” 夏棉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强忍着才没有躲开。 他们慢慢悠悠地穿越过曲曲折折的廊桥,夏棉时不时地走着走着就会停下来,满目空荡,神情悠远而恍惚。 林岑朗也不计较,停下来陪在他身边。 天气格外晴好,远处的山间弥漫着薄纱似的淡淡雾霭,小孩子们追着矮脚马和狼青漫山遍野地撒丫子疯跑,不会玩球的新手一棍子把高尔夫打进了遥远的山谷,然后“诶诶诶”地高声去追……欢快的气氛在蔓延,夏棉茫然地站在那里,满心荒凉。 时光的碎片在心神恍惚的缝隙中钻进来,他忽然想起,某个光线昏沉暧昧的清晨,俞骁坐在他身边,用深沉的声线温柔地低声问他,要不要做随军家属。 夏棉的心口像是被十万伏特的电猛地劈中了,他摇晃了一下,忽然就站不住了。 林岑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腰,用同样温柔的调子问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夏棉脸色苍白,他抖着唇,低低急促地喘着气,几乎要忍不住崩溃地求林岑朗赶紧让他离开这个地方。 他怎么敢去想,这一切,曾经是俞骁想要带他奔赴的方向。 又怎么敢想,他们在人生的路上如此短暂地相遇后,终究背道而驰了。 “还是先带你去酒店房间休息一会儿吧,刚好,把今天中午的药喝了。”林岑朗用手背摩挲着他的脸,眼含担忧。 刚行至大厅附近,就见皆是一身喜服的温长静和应邈在门口迎接客人,两位亲家笑容得体大方,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互动。 林岑朗向应邈点点头径直忽略了温长静,“应姨辛苦了,平叔来了么?” “他忙”,应邈笑道,“估计要等婚礼开始的时候才到,没法待太久。这位是——?”她看向夏棉。 林岑朗摸了摸夏棉的后脑勺,“您上次见过,没来得及介绍,夏棉,我的男朋友,腼腆了点儿,您别介意。” 应邈微微颔首,温长静不动声色地打量夏棉。 “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么?要不要先去房间休息?” 林岑朗笑笑,“巧了么不是,正不得劲呢。” “哎哟”,应邈说着冲他们摆了摆手,“来来,就不费劲吧啦找你们内房间了,这还有空的休息室,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应邈带他们穿过宽阔的大厅,林岑朗敏感地捕捉到了点什么,见岑鹤在大厅角落傍着竹林坐着,一边吸烟一边打着电话,正往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岑鹤吐出一口烟圈,待雾霭稍稍淡去时用口型对林岑朗说:“二楼,拐角茶室。” 林岑朗淡淡收回视线,也不知道到底看见没看见。 应邈把他们带到之后就离开了,林岑朗看着夏棉喝完药,让他去床上躺着休息,“乖,婚礼要到中午才开始,到时候我叫你,不会错过。” 林岑朗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叮嘱他,“除了我,谁来别开门知道么?” 他把门从外面反锁上,又从前台借了两个安保,才去了二楼茶室。 岑鹤坐在窗前,青翠的枝叶从窗外伸进来,一室明亮,然而她今天的烟瘾有点大,身前的烟灰缸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已经积了小半缸。 “坐。”岑鹤指指他对面的位置。 “五分钟。”林岑朗看了眼腕表。 岑鹤安静了一会儿,沉默地吞吐着烟雾,眉宇间的纹路深邃可见。 过了一会儿她掸了掸烟灰,将窗户牢牢关上,才看向林岑朗:“你得去趟塔国,而且是马上,最迟等到参加完婚礼。” 林岑朗的眉头蹙起来。 “火儿被截了好几次,二把手也被炸死了,他们不想干了,准备停火。”岑鹤简短道,语气严肃。 “谁截的?联军里不是有钉子么?” 岑鹤轻轻摇头,“已经引起怀疑了,暂时没法动作。” 林岑朗靠向椅背,食指轻轻在扶手上敲打,“这是你们的活儿,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岑鹤忽然眉头倒竖,半点耐心也无,火大道:“你他妈叫岑朗,岑朗!” “这就火了?”林岑朗促狭道:“看来真的是事态紧急啊。” 岑鹤胸膛剧烈起伏,她捋了捋自己光洁的头发,强忍道:“他们要是熄火了,你信不信紧接着就是连片的哑火,赔个底儿掉还不算,到时候在国际法庭上,岑家就是众矢之的!” 林岑朗沉吟了一会儿,“没别人了?” “去了好几个了,都看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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