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带雨晚来急_第十九章 风云既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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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风云既变 (第2/2页)

 周皇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瑾儿,你也知道?”

    “是的,母亲。”李初瑾微微垂首,“江太医古道热肠,我这个当大哥的,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岂能不提前告知我。”

    周皇后蹙起眉头,眼神扫了过去,江太医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目光交接的瞬间连滚带爬跑过去,贴着明黄色的衣角,不住地磕头:“微臣不敢违逆娘娘旨意,对娘娘言说后再也不曾对他人提起,只是,只是太子殿下这边,是微臣告与娘娘之前便……”

    “江太医,”周皇后收敛起愠色,脸上甚至带了些温和,可若仔细看来,便会发现那是暗藏杀机的冷笑,“本宫知道你有心投诚,不必心忧。”

    “浔儿。”

    “儿臣在。”

    “趁早做个了断,把毒解了,别叫我心寒。”

    “母后,”李初瑾忽然疑道:“儿臣觉着三弟不像个痴情之人,从前风流成性,怎的一下改好了。万一中蛊之人不是他,岂非闹了桩冤案。”

    “冤案?他有什么做不出来!”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犯了犹疑。

    周皇后坐回椅子上,凤眸微眯,“江太医,带他下去瞧瞧。”

    李初浔起身,拍了拍衣袂,“母亲总是这样,大哥说什么都是对的。”

    “三弟必知烽火戏诸侯的典故,错事做多了,拿什么让别人信任?”李初瑾淡然一笑,同时对周皇后行礼道:“儿臣与皇弟同去,谅他不敢耍阴招。”

    “去罢。”周皇后挥挥手。

    李初浔抓起江太医的肩膀,“先生请。”

    半柱香后。

    李初瑾先从偏殿出来,面色如常道:“三弟怎的这般莽撞,竟把性命轻易交付他人,母后怎么罚都是应有之义。”

    “哥,你别拱火。”李初浔和江太医一同走出偏殿,稍稍提领,并无不虞之色。

    江太医的脸色却较之方才变得铁青,目光呆滞,周皇后的问询声也没叫回魂来,他木然道:“是的,正是合欢蛊。”

    当他明白说出这三字,在场之人反应不一,李初浔最是寻常,李初瑾眸色深沉,周皇后则是一脸“就知如此”的苛责与无奈,看向小儿子的眼神尖锐锋利,恨不得从没生养过这崽。

    三人终究还是坐一起用膳,暌违日久,周皇后终究不忍心过多责难,只是要求李初浔必须早做决断,听劝回归正途,否则陛下又要生出逐他带兵的念头,长年累月在外奔波,何时才能成家立业。

    皇后娘娘銮驾回宫,兄弟二人站在府门外目送幡幢走远,关起门来,话摊开了说。

    李初瑾是一个把克制和冷静刻进骨子里的人,但在回头看到李初浔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仿的面孔时,再也装不出往日的风度,怒火中烧,一拳挥了过去,“禽兽不如的东西!”

    李初浔挡下这一招,冷笑:“那皇兄倒是实话实说啊,当着母后的面,把人要回去。”

    “你趁人之危的做法,真是令人作呕。”

    “我趁谁之危了?那晚若不是我在潇湘阁救了他,还不知道会卖给谁呢。”

    “卑鄙无耻。”

    “惺惺作态。”

    “让我见他!”

    “你想得美。”

    每说一句话,都是迎面一记杀招,李初浔知道他这个大哥这些年锋芒内敛,与自藏拙,譬如内力之深厚,出人意料。

    “哥,你真要跟我动手?”

    李初浔拆他一招,目光短兵相接,电光火石,刹那分离。

    “如果可以,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李初瑾收手,负于身后,衣袖无风而动。

    “因为你是我的亲弟弟,所以千刀万剐不足泄愤。”

    他说话时恢复了惯常温和平淡的语气,但每一个字的背后都蛰伏着滔天怒意和危险杀机,他坦地说出这句话,如深渊般凝望着一脚踏出悬崖边际的人,似笑非笑。

    “李初浔,你真是好样的。”

    并指为刃,在手腕上划开一道血痕。

    李初浔一笑置之,对站在一旁的景渊说道:“愣着干嘛,取碗来。”

    血珠滴在白瓷碗里,溅出一朵血花,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一层碗底都被铺满,李初瑾又划一刀,血水成股流出,直到积满多半碗才肯罢休。

    李初浔漫然道:“大可不必。一次用不了这么多,放到第二天就没用了。”

    李初瑾冷道:“你把他还给我,我保证他的病不治而愈。”

    李初浔端起瓷碗,“景渊,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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