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万种风情 (第1/2页)
“殿下方才所说,几分真几分假?” 陆商羽离去后,君砚追问。 “一半一半吧。”李初浔漫不经心。 “党争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你若一直这样这样满不在乎掉以轻心,迟早落入危险之境。” “我从未斩断陆商羽和外界的联系,而陆岐知道不仅我堤防她,就连她自己也不愿做这个眼线,所以陆岐再也不信任他,去年腊月,他把朗轩安插在我身边,这小子一直没有动作,我也确实无从察觉。直到今年早春突然查到了云归的确切消息,我知道他在集熙书院的一举一动,知道他被人骗上贼船送进了潇湘苑,那一晚是老四给我布的局,也是在那一晚朗轩接到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盗走文书,谁知被陆商羽撞见,她甚至火烧书房,提醒我府中有眼线。” 李初浔继续道:“你看,不是我满不在乎掉以轻心,事情总是阴差阳错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把云归带回来之后,第二天就杀了朗轩。” “你杀了他?可他与曾家联系颇深,如若届时陆家与四皇子拿云归的身份威胁与你,你亦可用朗轩叫他们轻易不敢胡作非为,你为什么要杀了这么重要的人证?” “重要么,一点也不。云归我是赌不起的,但区区一个朗轩,你以为陆家和老四会怕么。且不说他们咬死不认,就算死朗轩也不会轻易招供,哪怕我撬开他的嘴,也有严刑峻法出冤狱的嫌疑,说不清楚。所以朗轩不是破局的关键,反倒是死了对我还有点用处。” 君砚不明白他最后一句话,“什么用处?” “……”李初浔反常地不做答复,“你猜猜。” 君砚自然猜不到,只能旁敲侧击:“朗轩,我不曾听闻梨园有此号人物,但知道有个相貌精致的少年,旁人都唤他轩郎,我记得他也是你亲自带进府里的,你最初竟也没有发觉他身份有异。” “是他,他和云归长得些许相似,我当时未曾多想,脑袋一热就带回来了。不久前书房失火,我才叫人彻查他的身份,没想到查出这么多渊源。” “那这个朗轩也是被集熙书院收留长大的么?” “不。曾家当年的管家姓朗,朗轩大约正是此人亲族,出事的时候不过四岁大的小娃娃,刑部记录在案的人丁造册没有他的名字。据我目前所查,他极有可能是为陆岐所包庇,在陆家长大的,曾家谋反陆岐是主审,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的提议也是他出的,朗轩此举无异于认贼作父。但在排除一切可能之后,最不可能的那一个,就是真相了。” “是了,陆岐所为终究也是顺了陛下的心意,他若是以此诱导朗轩,利用他的仇恨潜伏在你身边,未尝不是一种可能。” 李初浔默然,“我想不通曾秉文当初为什么要谋反,他身为太子太傅,风光无限,还有什么不满意?” 君砚说道:“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与考量。你贵为皇子,屡立战功,为什么仍旧过得不安稳?” “算啦。我怎么指望说得过你,探花郎。” 君砚淡淡道:“说好了,不提往事。”他又问道:“你追究当年蓟王谋反的真相是为了什么?我不信这是陛下容许你做的事情,更不信你是为了追查和朗轩一样的漏网之鱼。” 龙之逆鳞碰不得,在当今陛下心中,蓟王和曾家在他面前半个字都不能被提及,他又岂可能假借李初浔之手再揭伤疤。 李初浔道:“我只是觉得曾秉文没有理由谋反,而蓟王久征沙场,不像是鲁莽冲动的人。叔父曾在蓟州手握十万重兵,何至于在没有人马接应的情况下直接带着一千府兵逼宫造反,总之换做是我,不可能冒这种风险。”他推测道:“此事既得利益者是陆岐,让我不得不多想,陆家到底有没有出阴招。” 君砚道:“此事需得小心谨慎。你和蓟王不同,当年的蓟王手中实权在握,蓟北陈兵十万,他有统帅之权,因而在朝中威望颇高,武官将领一呼百应,做什么事情都不至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蓟王谋反之后,陛下推行改制,明里暗里削去武将职权,又不许一人全权统兵、调兵,一个元帅身边,还要派遣文官牵制,因而现如今的朝堂已经是文官之间党争天下,武将是说不了什么话的。你出身军旅,人情关系全在军中,在这金陵城内,表面看上去无所畏惧,实则举步维艰,若非皇子的身份,哪由你这么胡来。” “我不稀罕什么身份地位,只想查出当年的真相,如果有冤就平冤,如果事实如此,我就带云归离开这里。没有我的存在,父皇眼不见为净,也就不用堤防我和我哥反目,更不必担心我成为下一个蓟王,人人都能圆满,何乐不为。” “你说得这样简单,可这条路并不好走。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和你哥说出实情,尝试着和解,兄弟骨肉亲,不能因为云归一个人而反目,正中陆岐与四皇子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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