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了身子又折兵(上)H (第2/3页)
,在转眼之间扭转乾坤。可他思及刚才悟出的那点恨意,又有些迟疑不决,面上竟带出一缕悲悯。 他两人的面庞相隔不过几寸距离,窦年酌自然将他变化的脸色尽收眼底,颇为惊异: 明明此刻他受我桎梏,动弹不得,竟摆出一脸悲容,似在怜我! 可你又知晓些什么!区区筑基弟子,不过窥得一点大道的皮毛,真将自己当做普渡众生的神佛不成? 鬼修闭上两眼,拂去目中所映,再睁开一双美目之时,已是换了一副厉色。 窦年酌以心念催动袖中媚毒,一时间这方寸天地异香浓烈,扑人口鼻。又扬手聚起森森鬼气袭向赫凌云的眉间,要让他暂时失去神智,沦为双修的炉鼎。 原来他今日布下这一局,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想借这天阴体助他突破修炼瓶颈,将所习功法再进一层。 至于他心中另一番盘算…… 窦年酌也是不久前方听闻,那统御酆都的几位鬼帝,即他的义父与其同僚,竟拿自己留了千年的童子身,当做茶余酒后的谈资,可真是将他气个仰倒。 既如此,他就直接把这谈资揉碎了扔进过往,也好尝一尝这所谓温柔春宵。 可他虽然生得一双风流多情目,却从不轻易沾染风流多情事。又在阴曹地府呆了太久,看尽了污浊恶鬼,反将自己的胃口养得极挑剔,寻常美人那里入得了他的眼,也就迟迟没做出什么行动。 直到偶然间得到几则关于天阴体的消息,不免来了兴致。这天阴体必然容色过人,带出去不怕丢面,又能为他的修行添些助力,可谓是一矢双穿,妙哉妙哉。 筹谋几月,窦年酌历尽艰辛,总算把人寻到了,却不想对方竟然是名男子!甚至拜入了长羲宫掌门座下,已非他能随意招惹的人物。 然他心有不甘,加之这名仙徒质如月映清潭,形如鹤立猗竹,华如霞升碧云,不禁动了垂涎之意,终是使计诱人入局。 到时只要宣称,是这仙徒本事不济,着了狐妖的道,媚毒在体内发作得难受,他“恰巧”路过,不忍看人受苦,顺手帮人泄了火气而已。木已成舟,便是长羲宫想找他算这笔帐,也无法改变定局,只能把黄连往肚子里咽。 窦年酌一想到那帮家伙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心情甚佳,掌中鬼气更烈,眼看就要打在赫凌云眉心—— 他二人之间陡生一面无形的屏障,任他如何使力,那幽幽鬼气不能前进半分! 赫凌云五指收紧,听得白玉符牌迸出一声脆响,碎成数块,囿于其中的仙力霎时喷涌而出,编成一道束形缚体的阵法,其上附有刚健乾阳之气,正与鬼修所习功法相克。 况那窦年酌为了能在人界自由走动,不被幽冥鬼城所觉,将原来元婴初期的修为封了半数有余。平常又自恃功力高强,不曾备下护身灵阵,以致此时被仙力所化的无形锁链层层缠缚,全然不得挣脱。 更糟的是,他藏于袖中的媚毒仍不断向外散出奇香,那锁链又囚住他一身修为,几与凡人无异,因此他吸入这种奇香,很快便周身酥软,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 他两臂再不能撑起自己的重量,身子一栽,倒了下去,左半边胳膊险险地悬在床沿上。 窦年酌吃力地睁开眼,见赫凌云面色有些苍白,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一双手已被迸溅的灵力所伤,流下几丝殷红血色。 那血色恰巧滴落在一片碎块表面,原本质地纯净的白玉覆了鲜血,莫名现出几分诡异的光泽,随后微微颤动起来,竟是从中间整块裂开,化为齑粉! 破裂之时,那碎块里跳出一道白光,直直打向赫凌云额前,逼其从喉间咳出一口赤血! 赫凌云咳了几声,抹去唇角的血痕,下一刻身形却是乍然停住不动了。 窦年酌觉出他一身气息陡变,挟无穷威势,如漫天江水一般向自己涌来。本来蓄了一潭清波的那双眼,此刻却像置于灯下的琉璃,显出五色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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