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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不自在地冲着钱远笑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住,以往都只有他作为哥哥的疏离与照看,现在却好像成了被迫剖白自己内心的犯人,被人仔细审视着,虽然这个人是钱远,他比较喜欢的那个弟弟,但那种无言的压迫是骗不了人的。钱远长大了,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最好的时候,白皙的面孔比起钱懿多了几分端庄与内敛,可钱多无心欣赏,钱远看似随意的询问让他出了一身冷汗,本来就不善言辞,再加上要费心圆谎,支支吾吾的样子让钱远都忍不住笑了。“哥,别这么紧张,我就是好奇你过得怎么样,好久没回家了,我和钱懿都很想你。”他笑眯眯的,轻描淡写讲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趣事,钱多松了一口气,他自觉钱远这样聪明的孩子肯定不是好糊弄的料,要他编出个天衣无缝的恋爱故事更是不可能的事,要是能就这样敷衍过去,那就最好了。 午饭时间,容喻暄这家伙得寸进尺,坐到了钱多旁边,就差要当场互相喂饭了,钱多没忍住又踩了他几脚,才让他正常了点。钱多确实是从没和人有过这种程度的亲密,但几个月的共同生活,容喻暄似乎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以至于能忍受那种近乎于恋人的接触,比如夹走他碗里被嫌弃的蔬菜。父母自然是欣慰又满意,本来以为自己大儿子因为身体和性格很难找到对象,结果直接带回家一个大惊喜,看什么都觉得开心,但钱多瞄到坐在对面钱远的神情,一下子脊背发凉。钱远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眼神却冷冷的,看似与钱多对视,实则落到了他身后很远的某个地方,钱多预想到了自己这种怪异模样会让人难以接受,可实际感受到对方的冷淡,依旧打心底里有些不舒服。他本来不是这种感情纠结的人,或许是孕期激素的原因,再加上经受暴行后心理失衡,情绪经常会像过山车似的上下极端起伏,一时暴怒,一时又郁结,这种时候,居然只有容喻暄的信息素能带来一点安慰,那种清淡的味道,虽然是alpha,却出奇地能抚慰人。容喻暄似有所觉,适时地放出了一点信息素来,钱多愈发敏感的知觉贪婪地汲取着,心情终于稳定下来,又回到了那个正常的,自己。 最后终于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天,钱懿始终没回来,钱远也没再主动搭话,钱多收拾好东西,都站在门口准备走了,却被父母软磨硬泡地劝说这么晚了,就在家里住下吧,钱多难以自控地再次暴躁起来,容喻暄搂住他的腰,笑着对未来丈母娘说,“那真是打扰了,阿姨。”之后当然是容喻暄利用自己那张乖巧的脸蛋和甜言蜜语解决了问题。他早就摸透了钱多的底线和弱点,表面看上去石头一样又冷又硬,实则吃软不吃硬,说几句好听话就能哄好,现在甚至已经不自觉地依赖起了自己,可怜又可爱的样子。 钱多洗好了澡,他的房间还保持着大学之前的样子,现在显得有些陈旧,刚进门还没坐下,灯突然熄灭,只有窗外投进来几缕光线,很像……很像那天晚上。钱多摸索着身前的东西,有什么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几个月前本以为早已忘却的记忆这时候无比清晰,钱多僵直着,有些笨拙的身躯不住颤抖,被忽视了几个月的遭遇过暴力撕裂的花穴这种时候却不甘寂寞地湿润了,连性器都悄悄抬起了头,好像一直渴望着的东西终于要得到了。 “哥……”从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真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容喻暄把头靠在钱多肩上,那股逐渐浓郁起来的百合香气让他无比愉悦,“哥,一直想对你说……我喜欢哥,想和哥一直在一起。”钱多只是沉默。“我知道哥遇到了不好的事情,我会永远保护哥,保护‘我们’的宝宝。”容喻暄亲昵地嗅闻钱多后颈的腺体,那平日里无人在意的多余部位此时好像活了过来,连带着孕期的母体产生一系列发情反应。alpha的信息素无孔不入,钻进了身体的每一个缝隙,那抚慰了他几个月的爽利味道,缠绵而催情,最开始的恐惧已经褪去,变成了钱多不愿意承认的渴求。 “哥,别害怕,”容喻暄试探着亲上那羞涩的腺体,握住了钱多发抖的手。 钱远闻到了那个味道,他熟悉的味道。小时候,这个味道曾伴随他很长时间,他却不知道来源,那悠远的,不仔细闻就会很快飘走的香气好像只是童年的一个幻梦,但现在从隔壁长久以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传来,却奇迹般的浓烈起来。本来应该只是属于他的哥哥,天生带有缺陷的哥哥,已经有了自己的恋人,甚至是孩子,钱远早就做好了和钱多一起一生不婚的准备,乃至于隐秘地期望着钱多连恋人都不要有,就这样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家里,一直是“一家人”。钱远不怎么清楚自己到底对钱多有什么样的感情,但他总是会想,如果没有钱懿就好了,如果自己是唯一的弟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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