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节 处决 【克里斯在发热。】 (第1/3页)
克里斯在发热。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在熔炉里一样,浑身滚烫;头很沉很沉,就像灌了铅,四肢无力,眼前发黑。他口渴的紧,但是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动了动手指,无助在床上打着哆嗦,手脚冰凉,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该凉的地方热,该热的地方凉。 思维混乱之中,他又做了那个同样的梦:那个苍白佝偻的削瘦背影,蜷缩在黑暗的洞穴里...身体发颤,而背景晃动。一切都模糊起来,又是之前的尖叫声响起来,似乎是一个年轻男性发出来的。克里斯不安地皱起了眉。 “... ...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不要这样对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求求你们....” “... …-----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顿时溅射了出来:那具肉体在抽搐,发出的那声惨叫似乎直接刺破了克里斯的耳膜 -- 灰鳞人鱼的尖齿是血淋淋的,肢体断口血肉模糊,是被活生生咬断了一只大腿。 “...!" 梦境暗淡下去。在混乱之中,克里斯一觉睡到了中午。 不知道是几点钟的时候,门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扎克神色疲倦地走进来,把手上拿的餐盒放在桌上,拉过椅子,在克里斯床旁坐下。 “我很抱歉,克里斯。”他沉默了一会儿,干涩地开口道,“我昨晚太冲动了。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克里斯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懒都懒的理扎克;昨晚高烧来的气势汹汹,但是半夜里又渐渐莫名其妙的好转了。实际上,他觉得自己睡了这个月来最好的一次觉,现在精力充沛的很。 “如果你在担心你的朋友的话...我不会泄密的,你放心。”看到克里斯完全不理他,扎克尝试着开口道。 “你最好不要。”克里斯冷道。 他并不想问扎克是怎么知道塞谬尔的事的;毕竟,人鱼这一个月来实在是太招摇了。而等到了岸上,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扎克永远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我们现在在一同艘船上呢,克里斯。”扎克苦笑着说,“等靠岸再找我的麻烦也不迟。” “我也知道,你看重维护它不得了,”过了一会儿,男人忍不住说,“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只要它没有伤害人,我就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放心吧,克里斯。” 克里斯从床上坐起来,冷冷抬眼看他:“我知道了。” “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那是最好,”扎克刻意装作轻松地说,岔开话题,“现在已经中午了,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说着,他把餐盒递过来,克里斯接住了,他现在正好饿得慌,看着餐盒里的烤洋芋,牛肉腰子派和切片雉鸡不禁食欲大涨。 扎克看着克里斯细嚼慢咽地吃东西,沉默着一言不发,狭小的房间里气氛尴尬,克里斯心无旁骛地享用着大餐,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扎克挣扎着打破沉默,问道。 克里斯瞥了他一眼,都不想费力掩盖自己的不屑:本来被怀疑是凶手而被监禁的他,现在被解除了软禁,那么无非是他们已经抓住了凶手,或者是有另外一桩谋杀案又发生了。而从扎克糟糕的脸色看,无意发生的是后者。 “那个疯子又出手了,和上一次的杀人风格一模一样。”扎克见克里斯完全不搭理自己,只好自问自答:“今天早上,维纳莎小姐发现她的妹妹,赛琳娜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她看起来是在昏迷中被人割腕,血流了满满一个浴缸,“说到这里,他后知后觉的停了一下,懊恼地说:“噢,克里斯,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吃饭的时候讨论这个...” 克里斯连咀嚼的动作都没停下来,一边听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然后呢?”他拿过手帕,吐出一小块儿鸡骨头,问道。 “呃...总之,她的血几乎是流干了。”扎克悻悻道,“和上次一样的是,赛琳娜的脖子上被人挂着一个木十字架,而且脚边放着一个空了的装水用的皮袋。但是最奇怪的是,发现她的时候,房门是从里面锁上的。我检查了一下窗户,发现也是反锁上的,房间里再没有其他可以从外面进来的地方了。” “这简直就是个密室。”扎克喃喃道。 “... ..." “我主,慈悲的天主!” “求你恩赐所有亡者早日解脱死亡的枷锁,进入平安与光明的天乡,因着你的慈爱能得享永生的幸福。阿门。” “阿门。”众人喃喃道。 水手们将戴里克,他的小儿子还有赛琳娜的遗体用白布包裹上,送进了海里。甲板上,大副为死者鸣枪哀悼。惊雷一般的枪声,吓走了停在支索上的一群乌鸦。 默哀结束后,人们都三三两两的散了,只留下神父一人立在船头,凝视着远方,神情肃穆。 扎克走上前来,双手插进夹克口袋里,说:“神父,这次的谋杀案有什么含义吗?” 牧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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