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闹市强夺子,出手制恶人 (第2/2页)
地问道。
“公子那碗怎么没有肉?”
“干活的时候吃了。”
馥郁抿抿嘴,虽是不满,却又心疼地说道。
“肉给公子吃,我吃菜就能饱。”
同样的谎言,十六也说过。他没有拒绝,乖乖地把碗捧过去,看着那肉一片一片地铺到米饭上。馥郁见他大口吃得起劲,无意间,就看到供台上的米饭。
“公子,神仙不饿,他们用不着吃饭。”
十六的脸从碗里冒出,两边脸颊鼓鼓囊囊地撑起,皱起眉头,颇为认真地解释道。
“我们暂居于此,总得给些香火,以表感谢。”
两人把饭吃完,即便不过水,瓷碗也干净得如同洗过一般。他们虽然流落他乡,贫困不堪,可馥郁依旧记着仪礼,以下人伺候主子的步骤,烧水漱口,洁面梳头。十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禁问道。
“湘萍姑娘还是没有来吗?”
“我整日守着,没有见着。”
小孩吃了母乳,高烧的确是不再犯起,但低烧却是起起伏伏。至今为止,湘萍已有十日不见,似人间蒸发一样,口信也未捎来一条,若按湘萍的个性,事情怕是有些蹊跷。而事实正如他们所想,湘萍因胸部留有抓痕,遇客投诉。婆子遂然生疑,误猜其中藏有情郎,恶意毁败生意。此便一气之下,索性将人禁足,饿个八日十日,逼那情郎浦头。
这厢冤啊念啊,那厢等啊盼啊,纵使两厢情愿,却也难是相见。白日与客逢场作戏,晚间卸妆去粉,镜前的落寞尽数释放。惜是赖得窗外那轮明月,氤氲雾气,惚兮恍兮之间,湘萍才能够见到那小人儿。可门外的两声异响,狠狠地敲碎了她的幻梦。正巧心情烦闷,湘萍铆劲火力,准备开门喷粪时,忽自被人挟持入屋。
走道上安静如初,姑娘们依旧睡着,楼下的打手玩牌饮酒,对外人入侵的迹象,全无一丝察觉。湘萍看着眼前的“鬼魅”,小声夸道。
“你倒是厉害,一点声儿都没有。快把孩子给我,瞧他是饿坏了。”
十六的手脚功夫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是见涨不少,饶是胸前驮着一个小孩,还能行走自如,来去无痕。
湘萍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先是亲亲江回的脸蛋,再亲亲他的右耳,最后还不忘亲亲那条短残的左脚。她眼眉弯起,看向十六,像是在感激对方。
湘萍敞开胸膛,毫无半分扭捏地喂奶,而她的坦然自若,倒是让十六不坦然了。他在桌上放了一颗银子,说道。
“湘萍姑娘,这是你的报酬。”
湘萍一眼也未抬起,只因舍不得从江回脸上移开。她摆摆手,说道。
“去去去!你那点小钱还不够进妓院的门。”
“那姑娘要多少?”
“没有想好,等想好再告诉你。”
十六犹豫了一会儿,才把银子收了回去,并且还叮嘱道。
“姑娘不要忘了。”
“行了行了,真是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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