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3页)

连连耻笑。

    我也笑了，虽不能说话，但笑容很亲和，让人见了心生好感，有姑娘伸手来帮忙，我笑着谢绝了，边走边洒，一直走到房间去。

    我打了个酒嗝儿，把酒泼洒地到处都是，又把蜡烛扔进酒水里，咯咯怪笑了两声，连忙冲出了屋子，跑到对面的房间里去。

    对面屋子的姑娘见了二青闯入吓了一跳，我单是盯着她的脸瞧，一言不发时不时嘿嘿笑两声。

    姑娘叫柳红，长得很风流俊俏，长眉凤目，我很喜欢她，不多时外面穿来一阵叫闹，二青兴奋地抓住她的手，叫闹越来越凶了，空气中有硝烟的味道，有人高喊着火了！

    柳红脸色一变，想走出去，二青拽着她的手不让，柳红明白了：“这是你干的？”

    我点点头。

    柳红哑然，我抓住她的手，眼睛散发出渴求的目光，我想说你跟我走吧，可我没有办法说话。

    “你想让我跟你走？”

    我急切的点点头。

    柳红茫然了，坐在椅子上，眼里有泪光，她摇摇头：“逃不掉的，人有很多出不去的。”

    我捏紧她的手，拽着她往外面走，柳红高喊了一声：“慢着！”我不愿意松手，柳红便带着我，掀开床头在衣柜里取了一块小方巾将首饰和存银一同塞了进去。

    我看着她脸上出现一种悲哀的犹豫的欢喜的果决的神色，柳红一手抓着她的小包袱一手抓着我，我也回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我在火光下霎了霎眼，咧嘴一笑，露出两一排洁白的牙齿。

    二青抓着我，一脚踢开门，外面的人忙着救火，眼看火势已经烧到了柳红的房前，烟雾缭绕，两人用手遮着头往外跑，众人忙着救火竟没人认出二青。

    到了外堂客人和妓女们六神无主乱成一团，有那眼尖的认出小脸熏得乌漆墨黑的二青，扯着嗓子喊道：“青青在这里！”

    我和柳红那时正巧跑到了酒坛旁边，我甩开柳红的手，抱起一坛砸向追赶来的人，操起旁边的蜡烛扔去，那人便被点着了，尖叫着扑向身边的人求救。

    我把酒坛都打碎，把烛灯推到，火光滔天，妓楼彻底的燃起来了。

    我红了眼，拽着瑟瑟发抖的柳红，抱着一坛酒，谁来浇谁，谁来就点着谁。

    我们离开了妓楼朝外面的世界疯狂跑去，我想起了他的那把鱼肠剑，那把适合我的鱼肠剑，但我顾不上了，只拉着柳红一直跑，头也不回的一直跑肠子都快跑断了，才停在山林里的小河边。

    柳红扶着树吐了几口酸水，那人肉焦香的味道，她现在还能闻见。

    我低头趴在水边就着月光看自己的样子，对着河水笑了笑，河里面黑脸的人也对我笑了笑，二青开始洗脸，洗了半天也不知道干净了没有，因为和河里面的人比我还要黑！

    柳红也来了，河里面出现她的面孔也是黑黢黢的，二青抬起脸，却见她的脸在月光下是雪白的。

    二青也对她笑了，柳红笑不出来，她黑黢黢地瞳孔里是茫然然的一片，她喃喃地说：“我们要去哪里？”

    去哪里，二青也不知道去哪里，他的剑丢了，盘缠也没了，可是他有了柳红就不算是完全的一无所有，大不了他们还可以回江南，回到老家，他们不算是没有地方可去。

    二青牵着柳红，在她手里写了一个字。

    柳红想了一想，没想出来，二青又写了一遍。

    “家？你是说家？”柳红认出来了。

    二青点点头，是的她们不是没有地方去，她弄丢了一个大青，可是带回来一个柳红，二青咯咯笑了，像只老母鸡围着柳红转，趁着她不注意凑上去，“啵－－”狠狠啄了一口。

    柳红没有躲，她抓着二青的手，在一棵柳树下不安而彷徨地问：“你家有几口人？”

    二青答：三。

    “都是什么人？”

    二青想了一下，答：我，两位师姐。

    “你的师姐会不会不喜欢我，你知道的，我是烟花女子，不干净。”

    二青瞪着眼睛摆摆头，答：不会，你很干净。

    为了证明，他凑上去又嘬了一口。

    柳红擦着两腮的口水，眼里有了泪光，“你说不会就不会？我看你小孩子似的也不像个当家的。”

    二青站了起来，瞪着眼显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擂了擂胸口，心说：你放心吧，我大师姐老得要死，二师姐下落不明，看样子以后也不准备再回来了，有我在家，没人能说半个不字。

    这一通话实在太长了，二青急急地抓着她的手，千言万语柳红什么都能知道。

    柳红感受到了他的急切，笑了笑，垂着头依旧没什么精神。

    二青也没有再说话了，经过那么一番战斗他的伤口裂开，额头浮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苍白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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