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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拉机爱情故事 (第2/3页)

,日后遇见一点爱就患得患失,人总是要用一生去弥补童年的缺憾。

    书怦然落地,凌歌紧阖双目,苍白得像受了重伤。我立刻扑过去:“你怎么了?凌歌!”

    他抓紧我的手:“我总是害怕做得不够,总是害怕来得太迟,小净,你告诉我,当年……我是不是该死?”

    “别说这种话,没有,没有,都已经过去了凌歌,你不要愧疚,现在你这样我已经很高兴了,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

    他凝视我很久,郑重道:“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

    我想要爱你,但我更希望你幸福。

    我说:“好。”

    手机铃声响起,又是聂甹悠打来的,他今天已经打了十多个电话催我陪他过生日。特殊时期不宜见面,我一直推脱,现在他说给我租了辆公交车,停在小区门口,我没法再拒绝。

    我化了淡妆,头发放开,穿米白色风衣,配黑长靴,再戴上墨镜,看起来像高个子女郎。

    到达聂甹悠在玫伦区的别墅后,他开门拥吻我,人已经半醉了,喃喃不止:“我的美人,我真爱你……”

    他的手探进我的衣服底,暧昧地数肋骨,我在他耳边轻轻吹气:“我饿了,给点饭。”

    烛光晚宴,香气芬然,似有若无生怕轻慢了佳人的爵士乐,氛围很好。他为我切牛排,一口一口喂到我嘴里,时而谈两句政局中的事。

    饭后跳探戈,我很爱的小提琴家基辛的,又慢又深情,琴弓沙哑地哭泣着。与聂甹悠相拥共舞,他突然问:“你的眼睛里还有我吗?”

    声音胀着酒气,低哑微醺,我故作天真地抬眼望他:“有两个你呢。”

    他吃吃一笑,“凌歌,白隽,以后还有谁?如果你开后宫,我早就寂寞空庭春欲晚了。”

    我老气横秋地叹气:“聂妃,朕也难呐。”

    舞罢又喝了点小酒,玫瑰满床,浴室内水雾氤氲。尽管我再三强调明天要早起,他还是想睡我一场。

    聂甹悠正在洗澡,我走到宽阔的大阳台上,今夜无月,繁星璀璨,白色凉椅在风中轻轻摇晃,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两年前,也是在这里突然接到凌歌的电话。

    那天是他的生日,那天听到Eason的歌,,淡淡惆怅着,曾经本可以拥有爱情、拥有全世界,到头来却无事发生。

    凌歌的话是什么意思?总是害怕做得不够,总是害怕来得太迟。

    难道他是想弥补自己错过的……爱情?

    那一刻我血液沸腾,无数纷乱的念想在脑海中燃烧,我想怎么可能?我又想怎么不可能?他对我这么好,现在全世界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了,如兄如父,如同年长的爱人。

    我急急后退,脚跟碰倒盛满水的天青色花瓶,慌乱中来不及扶它,我冲到楼下,抓起外套打开门,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狂奔。

    情路三十里,我奔跑,搭地铁,坐公交,每当热情冷却,我就回想年少时的一桩桩往事,我见过他的所有面孔,儿童时期婴儿肥未褪,板起脸时像只一本正经的小白兔;少年时光华初绽,像骄傲的白孔雀,后来像凤凰,像仙鹤,我愈发高攀不起。

    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十年后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的模样?灰扑扑的衣着,温和的面容,内敛低调,他已经很主动地向我靠近了。

    西岸公寓前灯光暗淡,晚上十点多,手机不停震动,聂甹悠可能是想打爆我的电话,我干脆关机,在昏暗的林荫道下独行。

    玉兰花颓靡了,晚香玉的气息也沉了,两种花,两种洁白,都有年迈的温柔,被圆形花坛上的一盏小橘灯照着,像嵌在椭圆相框里的老照片。

    那花坛边站起一个人,从阴影中移到光下,灰T恤,黑长裤,没带眼镜,头发翘起一撮毛,他还没睡,他在等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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