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H) (第2/2页)
插。“阿驰、阿驰……”他叠叠呼唤着江乐驰的名字,但江乐驰脱力地趴倒在地上,任由拓跋把他的腰提起,只随着他的冲撞“嗯嗯”地发出几声无力的呻吟。 “阿驰!”终于拓跋低呼一声,阳物膨大成结,哪怕只是暂时,也锁住了两个人。 拓跋喘着气,伏在江乐驰的背上。江乐驰睁大双眼趴在地上,无悲也无喜,他的手下还按着一块东岳大帝的玉佩,高洁的神明脸上沾满了精液和淫水。 这一刻江乐驰无比地厌弃自己。 他知道他的亲人、他的夫君……他们都不介意这样的自己,无论何种境地,他们都会爱护包容自己。可是、可是……他的性别、他的病,就算不是因为拓跋,他以后也会是一个流连在不同天乾身上摇尾乞怜的淫乱之辈,会让他所爱的人们不断伤心忧心…… 江乐驰又不禁落下泪来。他以为自己经历过很多事情、足够冷静坚强,可现在才发现并不是如此。他像一只乌龟,缩在了自己的壳里,不愿去想以后的事情。 不如就和拓跋走吧,去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远远地躲开,反正这也是自己欠拓拔的。 江乐驰把自己蜷成一个球,躺在拓拔的怀里,遍体寒凉,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一直到天亮。 “阿驰。”拓跋不知何时已经起了,把他从混沌中拉回来,“该起了。” 许是昨日成了亲,他今日格外喜气精神,一扫昨天的阴沉颓丧之气,还穿了一身明蓝的衣袍,比起从前在江乐驰身边做护卫时还要丰神俊逸几分。 江乐驰坐起身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光裸的肩上,遮住了赤裸的身上满布的爱痕。泪流了一晚,泪痕干在脸颊上,凝固了他的表情,倒显出几分迷迷蒙蒙的乖巧。这不禁让拓拔想起在许许多多的早晨,小王上也是这么迷迷糊糊地向他撒娇耍赖、闹着不肯起床。两人四目相对,却是不同的思绪。 “阿驰……”拓跋压低了嗓音,把他一双细嫩的手紧紧地合拢在自己的手心里,“这次一定、一定不会再分开了。” 江乐驰乖乖地任由他握着,没有挣扎,也没有言语。 拓跋弘毅为他准备了一套和他同色的衣服,又为他梳了一个出嫁地坤的发型。“喜欢吗,阿驰?”拓拔放下梳子,按着他的肩膀,让他抬头看向面前的铜镜。镜中的人陌生又熟悉,江乐驰作为燕郦的王上,有特定的打扮制式,即使和傅恒山成了亲也没有改变过。他怔怔地扶了扶自己的发鬓,心里的窗如被捅破了窗户纸一般,呼呼地灌着风。他也曾憧憬过为一个人改变挽起头发的那一天,那时候的憧憬对象还是拓拔,却不是这样的场景。 这是什么呢?是因果报应吗? 梳妆的铜镜里,两人着着一色的衣服,相互依偎在一起,与寻常恩爱夫妻似乎别无二致。 拓拔又取出一个细长的木盒,里面竟是一根用血玉雕琢而成的芍药花发簪。“这是我家传之物,我祖父曾为我祖母戴上,我父亲也曾为我母亲戴上。”拓拔平静地叙述着,“现在也该由我为你戴上。”他稳稳地将发簪簪在了江乐驰的发髻上。 芍药是爱情之花,它鲜红而热烈地怒放在江乐驰的发间,配着如花似玉的人,竟不知哪个更娇艳。 “这太贵重了。”江乐驰摸了摸那朵栩栩如生的芍药花,喃喃道。 拓拔摇摇头,握住了他的手:“我们已在东岳大帝前面成了亲,这是应当的。” 江乐驰没有再辩驳,拓拔捏捏他的手心:“很配你,阿驰。”他顺势低下头吻住了江乐驰,江乐驰空着的手兀地攥紧,很快却又松开,他顺从地扬起头,张开了嘴,顺应着这个愈来愈热烈缠绵的吻。 古铜色的镜面中两人交叠的身影昏黄晦暗,唯有那一朵鬓间的芍药明丽而又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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