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凛凛 (第1/2页)
沙粒经历了长久的痛苦,才诞生出属于自己的珍珠庙宇。 对周皋而言,他曾经是为了弟弟周杳活着的,尽管在别人看来,兄弟俩形影不离,但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同样的,周皋曾经也有自己的喜乐厌恶,会和同学一起打球到深夜,会活跃在学校的体育比赛场,也会收到很多女孩子甚至男孩的情书。 这一切在周杳初次发病时化为泡影。 酗酒成性、嗜赌如命的父亲周宗喜欢殴打比周皋更加白净瘦弱的周杳——欺软怕硬是人的劣性——棒球棍打到了周杳的后脑勺,差点当场毙命,醉醺醺的周宗正在兴头上,拿着沾有血迹的棒球棍冲出家门胡乱舞蹈,左邻右舍都见怪不怪了,只是把门紧紧锁好,唯恐牵连到自家。 周皋来不及去寻周宗,背着周杳去了最近的医院,口袋里装着还没交的教材费,即便救回了周杳,可心理阴影已经造成了,周杳偶尔也会像周宗一样做出奇怪的动作,或者发出毫无意义的喊叫,周皋很清楚,家庭已经支离破碎,照顾周杳的责任落到了自己肩上。 尽管那时他也是个孩子。 或许在极乐赌场的地下室,被滕鹤折磨得忍不住高潮时,周皋才真正感受到属于自己的快感。 这与身体反应不完全成正比,更多的是精神高潮,他之所以能忍受滕鹤的调教,是因为他从内心并不反感,甚至是喜欢的、上瘾的。 而发作性睡病的诊断书,让周皋谨记释放天性与追求爱欲必须分割开来,他是没有未来的人,唯一能“代替”他活着的,是他的双生弟弟,周杳。 滕鹤说的没错,他就是胆小鬼,怕周杳被打死所以不敢杀了周宗,怕周杳没人照顾所以强迫自己成为一具傀儡,怕周杳……说到底,是他自己把周杳当成了替身。 当成他周皋的替身,替他活着折磨周宗、替他活着看这个世界、替他活着好好爱滕鹤。 周杳有爱过谁吗? 仔细想想,周皋竟想不出任何一张脸。 原来周杳也成为了空壳,为了活着而活着,从未想过作为“周杳”需要什么,从始至终作为“周皋的弟弟”活着,他们兄弟俩还真荒谬,都以为为对方好,舍弃自我,最后落得个谁也不剩的下场。 “对不起。” 颓丧地圈着滕鹤,周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喃喃道歉,至于“对不起”的人是周杳、是滕鹤,还是他自己,一时半会很难理清楚。 察觉到周皋的反常,怒火熊熊燃烧的滕鹤也静默了,抚摸他的额发,两人紧贴着的胸口捂热了冰凉的玉佛,成了暖烘烘的温玉。 “我又不是要听你的对不起,”揪了揪他的乳头,一口气说完心里话,滕鹤有点别扭:“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杳杳知道吗?” 听到周皋小心翼翼的试探,滕鹤连阉他的心都有了! “你他妈聋了?要我说几次,我这辈子都不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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