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伤痕之一 (第2/3页)
上鞋,一溜烟窜下楼了,李将良在楼上喊:“你找她干什么,我给她先打个电话?”李延边跑边说:“有事,我自己说。” “去找小符,让他带你去——”声音在李延身后追赶,他左拐绕过花园,蹬蹬蹬跑上三楼,敲了敲门。 符槐盈开了门,从里面露出半个身子,他穿着一件浅青色的毛衣,一条宽松的白色裤子,身上还披了条浴巾。李延扶住门框,呼呼喘气:“阿、姨在家吗?”符槐盈摇了摇头,被李延一把从里面薅了出来,“我找她有、有事,你带我去找她。对,就现在,你跟我一起去。” 晨雾还未完全化开,隐隐浮在寒冷干燥的空气里。亓锐沿着南丘路晨跑完后,慢慢往小区里走,走到门口那颗大榕树下时,他掀了掀自己短袖的衣摆,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要是符槐盈看见他这身打扮,估计又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了——符槐盈总觉得他大冬天的穿个短袖薄裤去跑步会冷,但他其实早习惯了,一点儿不觉得冷。 亓锐拿出手机,给0996打了个电话。 “干什么呢?来教室没?”亓锐靠在大榕树上,浓黑的睫毛下黑色眼睛显出温柔的神色,“烈江心?去那干嘛。” 电话那边轻轻的声音传来,羽毛一样,“李延找我妈妈有——” 亓锐怔了一下,而后看着面前被挂断的电话,修长的眉毛逐渐紧缩,突然,他迈开腿向小区里跑,边打边给钱凌越:“哥,五分钟之内下来,带着车钥匙。” 江心大厦楼下,李延劈头盖脸抢过符槐盈的手机,愤然挂断,对着符槐盈吼道:“他是个骗子,他就想玩你!”符槐盈抬头望着李延说:“他不是骗子。” 李延憋着气,知道跟他讲没用,攥着符槐盈胳膊往江心大厦大门走。 江心大厦旋转门里走出两人,一前一后,女人身穿衬衫和黑色正装裙,高挑而纤细,由于皮肤过于苍白,很轻易就能察觉到她到左腿小腿上的一道疤痕,显出比皮肤更浓的白色,从脚踝蜿蜒向上爬至膝盖,好似一条盘踞在腿上的细长虫。 她拿着公文包,走得很快,高跟鞋在地上有规律地响着;与她一般高的男人在其身后紧追,赔着笑脸。 “殷律,没有再商量的空间了吗?有什么问题,大家都愿意理解通融的,不一定要退伙,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也知道,咱们律所这两年新添了几个部门,刚起步,又是你专业里的,一直都是你带着的,你要是走了,非垮不成……” 殷漫是银佛律所发起合伙人之一,这么多年,她手里积累的人脉和声望能为这个大律所提供远超于其他任何人的资源和财富,那些标的额巨大的金融案子一半是冲着律所的牌来的,一半则是冲着殷漫的名气,所里的人断不会轻易放她走。 殷漫停下脚步,冷眼看着男人,“没什么好说的,申请书上写的很明白了,是看不懂吗?”而后露出她那标志性的嘲讽的笑,浅棕色的眼睛此刻像刀子一样:“这么多年,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男人哽住,殷漫就是这样,很凶,长相又极度冷艳,从不露笑脸,所里的人看到她背后就冒冷汗,每年来的那些个实习生,从没有一个敢正眼看她的。男人无力反驳她的嘲讽,毕竟业务能力悬殊摆在那里,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他们光蹭殷漫的面子就不知沾了多少好处了。 可正因为此,他才不能让殷漫走。 “我就不信,你这么多代理,程序都走完了?帐都结清了?你说走就走,发起合伙人想走可没这么容易!公司财务那边的税你对过了吗?可是账面上那么清白的?”男人装作气焰十足的模样,可喉咙却不由自主发紧发涩,在这个女人面前要装做手握把柄,底气十足的样子简直违背本能,他后背已经冒一层汗了。 没想到殷漫哼笑一声,不甚在意地向男人走了两步,在他耳边犹如魔鬼低语:“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笨手笨脚,藏头露尾的。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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