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落雨时遇到的碰巧是邱刚敖而已 (第2/2页)
续手下的动作,收拾着地上的酒瓶和几上的烟头烟灰。 “以后少喝点,邻居都在抱怨。” “我是你老豆,轮得到你来管我?” 又是一脚踹在后背上,这一次我有准备,所以及时稳住身体,不至于因为他力道的加重而栽下去。 “我还要去给3楼的小孩补习功课,晚上不在家吃饭。” “哼,补习功课,你要不要搬到3楼去住?刚好他们家孤儿寡母。” 不想和他废话,把烟灰缸扣进垃圾袋,他又是一脚,这次踩在后脑上,这一脚就把我头踩到茶几上,这次直接磕碎了茶几顶层的玻璃。 受伤使身体自然反应起来,反手抓住他的脚腕一拉,另一手抬起来就握成拳头要砸,只是还没打下去理智就又重新回来,迅速放下了拳头: “我对女人孩子没兴趣。” 他好似还在刚才的震惊中,但又立刻拿出平常那副派头: “那你个衰仔对什么感兴趣?男人?” 对什么感兴趣? 刀具,枪械,踩着头骨的皮靴,揍断肋骨的指虎,害死小妹却还活在世界上那几个渣滓的狗命……还有十三岁那年世界倾塌之前的邱刚敖。 “也可以这么说。” 关上身后的门还隐约能听到里面的骂声,到那和我没有关系,我又不是他嘴里骂的“死基佬”,只是落雨时给我毛巾擦干的人碰巧是邱刚敖而已。 只有邱刚敖而已。 足矣。 放假的几天无非是在家睡觉,起身后便出门,陪阿婆聊天,辅导小孩作业,闲逛,在附近的儿童公园里喝一瓶波子汽水,看小孩子们滑滑梯、荡秋千,同素不相识的人打一台桌球,挨到入夜就回家睡觉。 返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档案,看看敖哥他们的囚室在哪一间。 “邱刚敖……” 老陈端着咖啡从我背后路过,念出正在看的那份档案主人的名字,然后“呸”了一口咖啡渣: “不用看喇,这个人前几天被送进ICU,有没有命返来都未知。” “ICU?发生什么事?” “被打啰,”老陈优哉游哉踱到自己的工位,又慢慢讲,“做警察的,既然敢犯事就要做好进来这里别想好好出去的准备。” 他又饮了一口咖啡: “知你有心帮忙他们,但不是我们这样小狱警能顾得到的。 “一次两次可以,一天两天可以,他们在这里关四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每一时你都能顾得到吗?” “喺?,辉仔,别想喇,我们做小狱警的呢,慢慢都要习惯这种事,同平日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旁边的同事也搭腔,“不过还是不要出人命的好,不然一定会推我们这种底下人出来扛黑锅。” “在哪家医院?” 我问。 “知道又如何呢?都有同事在看守,见不到的。” “劝你不要和他们走太近,惹到上面的人当心连狱警都没得做。” 这话听着耳熟,刚来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教育着说我还能来这里当狱警已经算是上面人手下留情的正是他。 “在哪家医院?” 我又问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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