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喜鹊（正文完） (第2/2页)

，转身去看纪寻的情况。

    纪寻那只刚输完液的右手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带，许是方才药液汇入血管的缘故，它变得冰凉又麻木。

    纪寻的第一反应是去找唐鹊，当他瞥见唐鹊正躺在自己左边的病床后，几乎是两耳不闻和惋的劝阻，直接从床上挣扎下来。

    纪寻跪倒在唐鹊旁边。

    唐鹊仍是闭着眼睛的模样，就好像睡着了一般。在纪寻的记忆里，唐鹊永远都是按点早起的、永远都会比他先醒。

    所以，这次为公平起见，时间让纪寻再多等等唐鹊。

    “诶，你慢点儿。”和惋面色惊恐，他赶忙蹲下去将纪寻搀起，生怕这人当着他的面再出什么岔子。

    和惋给了纪寻差不多五分钟的冷静时间，这才悠悠然开口：“你当时很勇，真的。我听他们说，车在侧翻的前一秒你挡在了唐鹊前面，被窗顶跟玻璃砸得满身是血。”

    说罢，和惋瞄向唐鹊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微妙，他给纪寻搬来个凳子继续道：“你俩被捞出来的时候，目击者都说，你是亲眼看着唐鹊被抬到救护车上后才舍得晕倒的。”

    和惋在说这些话时，纪寻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

    自从醒来起，他的视线便开始追着唐鹊不放了，对于和惋声情并茂的复述，纪寻也只是轻轻的用鼻音哼了声“嗯”。

    和惋下意识将几年前在酒吧肆意撒欢、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唐鹊的纪寻与面前恨不得替唐鹊沉睡的人对比。和惋砸吧下嘴，竟不知该先感慨爱情的魔力还是口是心非的坏处。

    “病人才刚醒，不宜过分疲劳。”前来查房的护士对和惋下了逐客令，和惋闻言扬了扬手，道明天再来看望纪寻。

    病房瞬间变得安静，它静到护士以为纪寻无话可问。她正要握住把手离开时，却听到背后传来阵沙哑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会醒？”

    护士折返回病床附近，她简单查了下唐鹊的病历，很快给出了答复：“唐鹊先生各项指标正常，估计很快就醒了。”

    护士将那满是折角的病历本塞回唐鹊的床栏里，她顺势给唐鹊的输液管调慢些速度。她用余光扫了扫纪寻，这才发现纪寻的状态一直恹恹的，乌青的眼圈进而论证了他是在强撑着精神对护士问话。

    …..

    纪寻一个人熬到了冬天，他提着盒刚热好的汤，转进那个熟悉的双人房。

    曾经靠门的位置硬是让他躺了半年多，而现在又因守着还没醒来的唐鹊，纪寻仍旧在那个位置上蝉联。

    纪寻和唐鹊相识在某个喜鹊聚多的季节，如今，他非常想念的季节就快来了。

    尽管病房内的暖气开得十足，但纪寻在摘手套时还是打了个喷嚏。他笨手笨脚的脱下外套，去哈满白雾的窗户上徒手描只形状不规则的喜鹊。

    纪寻打算给这副大作命名为唐鹊。在他转身去征求唐鹊意见的时候，却出乎意料的对上双含着局促笑意的眼睛。

    “画了火柴人？”

    唐鹊瞧上去虚弱不改，但纪寻已经望见了新生。

    严冬鹊来，几时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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