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名字?|他们感情一定很好。 (第2/3页)
拓跋业对南夏、对中原人的好感,拓跋业也是匈奴人中少有的发自内心地尊重他的部落首领,言谈之间,显得很欣赏他对大单于提出的一些建议。 可是…… 景至丞攥着盛茶的碗,问:“你和他都聊什么了?” 景皎皎不想说,又不得不说:“他问我他的名字怎么写,告诉我他也想读书,想知道他父亲为什么那么喜欢南夏。” 景至丞的脸色更难看,长吁短叹一会儿,吩咐道:“他来找你,你固然不能拒绝,可也不要什么话都和他说。我知道你在此处交不到朋友,可你更不能把谁都当朋友。” 他压低声音,说:“我们不会永远留在这,爹一定会带你回南夏,到时候,不管你想和谁一起谈诗词、聊歌赋,都行。以你的才学,一定能在南夏结交无数文人墨客,为朝廷效力、加官晋爵也指日可待。” 景皎皎沉默地收起长几上让溅出来的茶水打湿的宣纸。 这些话,父亲说过不知多少次,要离开草原,要离开王庭,要离开匈奴,要回到北燕,要回到南夏,要回到中原。他听了太多、太多次,现在已做不出期盼的神情了。他知道父亲身在匈奴很痛苦,但更知道他的本质不过是一个懦夫,他没有那么深的谋略,他的无能才是他痛苦的最终来源。 景皎皎把宣纸夹在自己的书里。 曾经的北燕皇后兰氏含泪道:“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夏侯烈挤出一个笑,说:“不过是献剑舞,有什么苦的。” 母子二人心知肚明,“剑舞”的真正含义究竟是什么,可谁都不忍说出口。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可他们又有什么选择。太原王府的宴饮和喧嚣仿佛离他们很远,可刺耳的声音萦绕不去。夏侯婴才不在乎当下的热闹从何而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谋略天下无双,这些在他府上、和他觥筹交错的王公大臣们让他多年来积聚的郁气终于一扫而空,他已然能看见自己在丰都处处都是朋友的将来了。 夏侯婴知道侄儿终于回府,让人叫他过去。 兰氏惶惶地道:“这……” 夏侯烈道:“只是去饮酒,阿娘不用担心。” 是去饮酒,又不只是饮酒。 夏侯婴得意洋洋地和宾客们炫耀夏侯烈的脸蛋儿。 夏侯烈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一杯一杯地饮酒。 他的叔父居然感觉不到屈辱么?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么?他难道不知道众人看他的目光中有多少讽刺、多少不屑、多少嘲弄?他坐在那儿,不知有多少人想和他打趣,开他的玩笑,这些人想从他身上刺探些什么?他是怎么和太后上的床?太后允诺了他什么高官厚禄?又或者,想问问他以色侍人是什么滋味?被自己的亲叔叔送上灭亡自己国家的北齐的太后的床有多荒诞? 他一杯、一杯、一杯,不停地灌自己的酒。 他想把自己灌醉,他也成功了。 昏睡过去之前,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太原王面红耳赤又趾高气扬的脸。看见他脸上的笑意的那一刹那,夏侯烈想起在宫中时太后说的那句话,“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呢?”,为什么呢?夏侯婴是他的叔父,可何尝把他当成自己的侄儿呢?这世上怎么会有把自己的侄儿送到别人床上的叔父?……他不愿再想,放任自己昏睡,再想下去,他是不是也要变成一个怪物了。 夏侯烈醒来时头痛欲裂。 这是他第一次醉酒。 他撑着手臂坐起来。 他的妹妹灵灵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看着他,见状嫌弃道:“你可醒啦!一身酒气,真难闻!” 灵灵才七岁。 夏侯烈揉揉她的小脑袋,说:“对不起,哥哥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灵灵眨眨眼睛,摇头晃脑道:“这话你也就骗骗小孩子,我一点儿都不信。你看叔叔,每次都答应我以后不喝酒啦,可每天都喝,你和叔叔一样,都只会敷衍我。” 夏侯烈心一沉。 夏侯婴正对着太后赏赐的骏马看个不停,赞不绝口:“好马!好马!这哪是马啊,这简直是神马!不知骑上去是什么滋味!哎,当年在北燕,本王都没骑过这么好的马!” 他使劲儿拍拍夏侯烈的肩膀,说:“你看,太后多器重你,连这么宝贝的马匹都赐给你了,你可不能让太后失望啊。阿烈,叔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又不吃亏,叔父也不会让你吃亏,嗯?” 夏侯烈咬着牙,只能道:“嗯。” 夏侯婴眉飞色舞道:“我听说连小皇帝都想要这匹马呢,现在归了你,真痛快,哈哈哈!你给这马起名没?没起的话叔叔给你起一个!保准如雷贯耳,让人听了就知道它是一匹好马!” 没有。 但夏侯烈更不想让他给自己的马起名字。 他抚摸马头,看着它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想了想,说:“惊鸿。” 夏侯婴哈哈大笑:“好名字!好名字!果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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