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16】 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觉得他好像没有明天了。 (第2/2页)
歉应觉,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你看,我来找它——应觉你烧还没退呀,不难受吗?怎么没有穿鞋?快下楼快下楼,休——” “阿白。” 他站在楼梯口,猫动了动,轻巧地跳下去。 “……休息一会儿呀。” 顾应觉揽着他后颈,逼他和自己对视,“不是好奇吗?” 阿白看着他,片刻后,颤抖起来,眼泪簌簌滚落:“不……不……先生、我乖,我乖……不……” 顾应觉不喜欢他这副怯懦软弱的样子:“不许哭。” “我不哭,我不哭。”阿白去抱先生,就像一只蹭着主人撒娇讨好的猫,“先生我错了……” 顾应觉这时候已经不大在意他的称呼了,他还在发烧,脸上微红,眼底藏着不耐和躁郁。 他那只手还扣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拿着一粒药,放在他嘴唇边,逼着他吞了进去。 “赝品终究是赝品,即使耗费十年,也养不出他的气度。”顾应觉握住他手腕,看他止不住地干呕,仍旧试图攥上自己衣摆,便要将他拉开。 阿白拼命抗拒,近乎崩溃,哀求着喊先生。 可他一个Omega,怎么抵抗得了Alpha呢,甚至在挣扎间,被那股力扯着向后去,一脚踩空,滚落下去。 阿白好疼,疼得失了声,无声地悲鸣。 他浑身的骨头都碎了那样疼着,四肢钝痛,这些疼痛汇聚到一处,刀子一样在他小腹里搅弄,绞得那个小小的生殖腔里血肉模糊,惨烈可怖。 阿白看见血。 泛着强烈腥气、带着微弱栀子香的血液从他肠穴流出,浸湿了他的白裤子,在瓷砖地面上蜿蜒爬行,顺着阶梯向下去。 血。 阿白睁大眼睛,一只手按在血泊中,触感湿热温暖,像一丝残存的眷恋,粘腻地向他倾诉着,进入他身体,进入他血脉,进入他心脏。 那是他的孩子。 阿白在哭,但是没有流泪,他觉得喘不过气了,言语都变得苍白脆弱,他没有办法宣泄心里的痛苦和窒息,只是哭泣着伸出手,试图挽回一点点、一点点从他身体里离开的,他孩子的残躯。 他绿色的眼睛里只有满地的鲜血和站在那里的Alpha、 他哀求他:“救救我……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救救他……” 但是他的先生被高热折磨得很疲倦了,要去休息了。 他那样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走下楼去——他应当是真的很累,连脚上沾了肮脏的污血都没有在意,一步一步走过去,背影也渐渐消失了。 14、 钢琴曲还在响,音乐声在他耳边回荡,阿白用鲜血为自己做了一个茧,他在其中融化肌骨,成为一团异变的肉块儿。 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觉得他好像没有明天了。 15、 阿白很清醒。 阿白疯了。 他哭着,笑着,伏下去,紧贴着暗红的液体,给了他的孩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爸爸在这里,宝贝,爸爸在这里。” 他用脸颊和他的孩子摩挲,他用喜悦迎接他的孩子。 “爸爸在这里,爸爸陪着你。” 这一年,他二十一岁。 16、 他确实好像是踩在云上。 ——从这样高的云端跌落,他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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