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醉饮心上人喜酒,遭剥衣欺身亵玩 (第1/2页)
今儿是新科探花郎与裴家嫡女喜结连理之日。 金榜题名,迎娶美眷,人生好不快意。 与探花郎一样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在婚宴中吃喜酒地青衣状元郎,这位在殿试中被圣上亲口称赞有君子之风,引得家中有适龄嫡女的名门望族纷纷差遣冰人前往,欲结秦晋之好,却不想竟被一一回绝了去。 “卓匪这是喝醉了?”含笑的嗓音诧异道。 青衣宋切饮酒动作停滞,如见青山的眉眼被酒气氤氲出薄红,宛如日坠天际残留的晚霞映红的青山。 “我大婚尚未醉,卓匪却先醉了,这般为我开怀。”新郎官谢规瑾褪去往日白衣,穿着大红喜袍,眼角眉梢洋溢着喜气。谢规瑾本就生的面如冠玉,现下更衬得美玉灿然。 宋切来是笑着来,自坐下饮酒也是笑着一杯杯饮尽,端的一副嬉笑开颜。 宋切缓声道:“为兄高兴。” 宋切稳住持杯的手正欲站起,谢规瑾俯身按住宋切的肩头,与宋切的酒杯轻碰。 “叮咚”宋切酒杯中的酒水晃出些许,濡湿了指端。 谢规瑾离宋切那样近,近到宋切不去看,眼里也都是谢规瑾。 宋切只觉眼前又开始摇晃起来,喜庆的人声又都消失,一如退回到他看见恒意与裴清云持着牵红一起步入喜堂。 傧相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天旋地转,眼与耳中唯有谢规瑾与礼唱声清晰。 “酒杯都端不稳了,卓匪好生坐着。”谢规瑾说罢直起身先一口饮尽杯中酒,笑道:“你们也不劝着些卓匪,竟都在贪杯吗。” “哪里能啊,我等是没劝得下宋兄。”常檀嘻笑地举杯敬酒,一串吉利话出口:“我祝谢兄和嫂夫人和和美美、举案齐眉,同那天下所有的有情人一般终成眷属共赴白头,也早日让我见见我那小侄儿。” 一桌人善意的哄笑起,挨个说起祝词,谢规瑾一一与之回礼饮酒。 宋切不自觉得攥紧酒杯,垂眸望着酒杯,杯中酒面映着谢规瑾,如海中映明月。 宋切揽杯抵唇,轻轻地抿下一口,似想将明月饮入喉。 谢规瑾喝地面生红潮,眸光清凌凌且亮,他是喝酒上脸,却不醉的。 真的很美,玉人敷胭脂,眸若明月光。是宋切初见就惊为天人的世间绝景,是宋切鲜少饮酒想多偷留一刻的白月光,是宋切的心中月。 明月望着他,他醉着应明月,“为兄愿恒意百年好合,平安喜乐,岁岁有今朝。” 谢规瑾笑吟吟地顽皮道:“恒意领命。” 饮罢,谢规瑾去往下桌时叮嘱身旁书童,“待席散你扶着卓匪回府,仔细些。” 书童点头应是。 喜宴散去,宋切回绝了书童的搀扶,正了衣襟,步履平稳的走了。 书童落着三四步的跟着宋切,见宋切进了斜对门的宋府内,才转了脚步回府。 待行至他独处的书房,宋切脑中绷紧地弦断了。 “海中月…是天上月,是天上月…海中月是天上月……” 宋切脚步踉跄地在院中踱步,口中低念,犹如困兽。 自幼竹马,十年同窗,而今白衣换喜服,青衣醉酒最失意。 昏暗的庭院骤然大变,黑夜变白日,漫山遍野的花争相开放,天上地下满目是花。 一位花团锦簇的少年郎就立于宋切身前。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宋切仅本能的敛容直身,浑噩间只觉得置身仙境,遇见仙人。 少年郎呼出一口气,宋切醉意尽散,神志清明。 四位谢规瑾悄然地分立于宋切左右,两白衣,两喜服,犹如对镜自照。 只是眼中情谊不同,左侧的一红一白谢规瑾看着宋切眼里是盈满了喜欢,脸含诧异,伸手去握宋切的手,唤道:“卓匪。” 是宋切看到过谢规瑾看裴清云的眼神,白衣谢规瑾是宋切最熟悉的模样,他们一同长大,常常一青衣一白衣同出同入。穿着喜服的谢规瑾是宋切见之就要清醒的梵钟。 恒意穿红衣甚美,只是这都不会是恒意,恒意不曾心悦他。 右侧的两位谢规瑾同样脸上诧异,伸臂挡在宋切身前,侧低首看去轻唤了声,“卓匪。”后正身直视少年郎,问道:“不知阁下,此乃何意?” 他们看过来一眼的神情,宋切很熟悉,是你我互为挚友,可生死与共,亦可我死你生,皎皎如月,无关风月。 可是,恒意都有了那般喜欢的裴姑娘,又怎么做得到和当初一样坦然,恒意舍不得,会很舍不得。 他们都不是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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