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子(H)_第八章 震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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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震惊 (第2/2页)

.....你敢!”

    只见青娘看准屋内立着的红柳大方桌,将头对着桌角就使力撞过去!万幸她双腿虚软,足下无力,冲到半程便跪倒在地,整个人随之摔倒,头也重重砸在地上。

    枕流脸色大变,丢了手里的东西就奔过去,搂过青娘未着片缕的身子,扶着她脸查看伤势。

    也是枕流爱享受,他常居的处所都要铺上从波斯贩来的繁密织锦地毯,才没把青娘嗑出个好歹来。

    他手颤着摸向青娘额头那处红肿,对着外面大吼,“来人!拿药!找大夫来!快点!”转回头来看她,眼睛都充血,又气又恨,“你要寻死?就因为我占了你,你就要去死!”

    青娘眼神空洞,望着上方一句话也不说。枕流骂了两句,觉得不对,看她紧抿着唇,心中大骇,伸手就掐住她两颊。却已是来不及,一缕血丝从唇角流出来,顺着滑到白玉般的脖颈处。

    “来人...快来人!叫大夫,立刻叫大夫!”

    ......

    老赵从前是医馆学徒,因为聪明记性好,被坐堂大夫收了当小徒弟。后来又因父亲病重,没钱买药,将自己卖身到了成国公府做小厮。三十多年下来,凭着手艺在下人中混了个好人缘,临老了便被分到这西山别院做闲差。

    重重纱帐遮掩着,只露出了半个白玉般的手臂,手腕处搭着条丝帕。老赵定定神,伸出三指上前搭脉。

    虽说从没给高门大户瞧过病,可到底是在国公府混了半辈子的人,老赵心知这不是平常给丫鬟仆妇看病的时候,头不敢胡转一下,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诊断脉象。

    他身后,枕流坐卧不宁,皱着眉在房内走来走去。山辛满头大汗,立在屏风外喘道:“已派了十来个人出去,分别去南城盛德医馆、西城回春医馆、东城随安医馆请大夫,还有御医白先生那里,也拿了世子爷的帖子去请了,最快半个时辰就能来。”

    “咄!”枕流回身喝骂,“半个时辰!还最快?”

    山辛唯唯诺诺,“...爷,我们这,到底是在城外,实在是快不了了,”汗流到眼睛里,他抹一把,“这个老赵是当年回春医馆老东家许妙手的徒弟,很有两把刷子的!我们平常病了,都是找他看的,有时候连药都不用吃,就好了......”

    看着自家爷快要杀人的眼神,山辛闭上嘴,不敢吭声了。

    “咳,”老赵琢磨两下称呼,开口道:“小姐这病......”

    “如何?可有大碍?”枕流急奔到床边,问道。

    “小姐是急痛攻心,又受了外力撞击,这才昏迷。需服两副疏散血气的药,庄上就能配。外力撞击处,可敷薄荷、金银花等物,可以很快消肿。”

    枕流松一口气,“我刚给她抹了宫里赐的消肿祛瘀膏,可以吗?”

    老赵一愣,连忙道:“可以可以,这比草药见效更快些。”

    山辛在外抽了抽嘴角。

    “对了!”枕流神色又慌起来,“她方才......”

    “咬舌自尽”四个字实在说不出口,枕流只含糊道:“她方才,伤了舌头,可有大碍?”

    伤了舌头?怎么才能伤到舌头?

    山辛瞪大了眼睛,隔着屏风对纱帐里的影儿直佩服:“这小娘子真是个人才!从前多少妇人,个个巴不得能服侍二爷,跑过来脱光了自荐枕席,还真头一次碰到被主子爷睡到想死的女人啊!”

    老赵默一默,大致猜到内情,心里暗叹一声,也不敢多管闲事,道:“据脉象看,并无大碍,熬些消肿汤药,服食时多在嘴里含一会儿就好。”

    “这样就好?要不要...看一看伤处?”

    老赵抬眼,见枕流一副“我一点儿也不想叫你看”的表情,连忙低头,“不用不用。”

    枕流嗯一声,“你先去熬药,等其他大夫来了,你们再一同商讨一下病情。”

    还要商讨病情?老赵不敢多话,应承着出了屏风,跟着山辛走了。

    撩起纱帐,枕流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青娘,心内不知是何滋味。

    要说从前,他也调弄过不少有夫之妇,有情愿的,也有那不从的。用强占了身子后,寻死觅活之类的,不过嘴上说说罢了,从没人做成的。像那些在梁上挂条白绫、扑在他怀里哭的,不是想着以退为进,就是撒娇做痴故意勾人。

    如今青娘默不作声来这一下,真真吓得他半死。若不是当时没走,及时回转进去,恐怕此时抱着的已是一具冷冰冰艳尸了。

    “你竟如此刚烈!失身于人便要自戕,触壁不成竟然咬舌?我就如此让你不堪忍受,宁死也不愿从我吗?”

    想到此处,枕流突然忆起她昨日在汤池中那句“宁死不从”的话,原来竟不是装腔作势,不由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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