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2/2页)
就全毁了! 可他不敢拿着这么多百姓的命去赌自己的前程,也不愿做这种有违圣人教化的事。六月二十六,一场暴雨突然而至,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第三天夜里,只听下边守在堤坝的人回报说,河水暴涨,将堤坝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淹了。 若是暴雨继续下下去,恐怕堤坝就保不住了。好在老天有眼,第二日清晨,雨水渐小,下午时彻底停了。 天光乍现,容谨望着这一个月来都难看见的蓝天白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终于,这两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虽说登州没有发生什么人员伤亡,但到底是遭了灾,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蒋舒衍最近几天也在卫所没有回家。 过几天邸报传来,褚容谨才知道齐州省、豫州省和直隶都发生了水患,齐州全省大半地区都受到了水患影响,良田被淹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 各种消息传来,登州百姓都说褚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听了这话,褚容谨无奈的笑了笑,什么青天大老爷,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眼见流民越来越多,登州也遭了灾,也怕流民过多,引发祸乱,不得已褚容谨硬起心肠,关了城门,封锁了登州城。 之后又与城中富商商议是否可以卖粮给他,商人乖觉,在城外开起了赈灾的粥棚,救济流民,登州本城的百姓却是由衙役去村里发放粮食。 褚容谨要求村民加强戒备,防止流民侵扰,并且无事不可出村,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些种子,现在种下去,冬季之前还能收获一些。 每天褚容谨都要出城去查看一番,最起码不要出现有人饿死的情况。 到了七月,朝廷的赈灾款和赈灾粮也到了,容谨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这才发现,蒋舒衍一直呆在卫所,已经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揉了揉从前几天就有些酸痛的小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准备休息了。谁知躺下之后竟然越来越疼,不一会儿就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肚子越来越疼,已经隐隐出现一股下坠感,容谨捂着肚子,隐隐有一种预感,“呃…唔…肚子…怎么会…不会是…啊…” “谷雨!谷雨!”容谨坐起来赶紧叫人。 “来了夫人!夫人怎么了?”谷雨就在门外守夜,听见夫人高声叫自己,赶紧进来。 “谷雨,快,去请李大夫,快!呃啊…”坠痛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他自己一动都不敢动,只叫谷雨去叫大夫。 谷雨见夫人捂着肚子,他已经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转身就跑。 谷雨走了没多长时间,褚容谨就感觉自己身下有一种濡湿感,颤抖着手掀开被子,就发现两股间有点点暗红,已然出血了。 容谨慌了,“孩儿…呃…乖一点…留在爹爹肚子里好不好…嗯…我的孩儿…阿衍…”正在此时,谷雨带着李大夫来了。 李大夫一眼就看见了床上的斑斑血迹,赶紧叫谷雨和刚刚赶来的惊蛰把人扶着躺下。自己则帮他把脉,容谨拉着他的手:“李大夫,救救他,我的孩儿…” 李大夫把了脉,稍稍放了心,安慰褚容谨道:“夫人放心,放轻松,孩子还好,不会有事的,放轻松!”说着就开了药方,惊蛰接过就去煎药了。 李大夫又让谷雨把夫人里衣撩起来一点,露出腹部,开始行针。行针不久,虽然肚子仍有些闷闷的痛,但那股让人心惊的坠痛感终于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惊蛰将熬好的药端来了,容谨喝过药,药里有安神的成分,不一会儿容谨就觉得困了,李大夫说明天再帮他行针,让谷雨和惊蛰服侍着他睡下了。 等到第二日李大夫又给他施了一次针,并嘱咐道:“夫人此次是劳累过度,动了胎气,既已见红,就该好好休息,切不可再劳心劳力。明日老夫再来帮您施次针,安胎药还要喝几天。” 容谨点点头,他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又有了身子,自然不会勉强自己。又吩咐了谷雨和惊蛰,这件事先不跟蒋舒衍说,省得他操心。 之后才问:“李大夫,还不知道,这个孩子多大了?”“哦,也怪我,昨天忘了说了,夫人这胎已经近四个月了,也亏的胎儿大一些,才能平安无事啊。” 听见李大夫说,手不自觉的抚上腹部,那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自己的这个糊涂爹爹却没有发现! 七天之后,李大夫终于宣布不用行针,也不用再吃药了。胎气已经平复,以后只要小心保养就好。 到了七月十三,蒋舒衍才回家,可只带了一个时辰就走了,这次回来带了一个并不算太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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