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元帅帽 (第2/2页)
您记不记得,有一天一个小军医问您为什么明明有一个专属军妓,却从来不去享用他。” 奥斯汀脸色缓缓变化,变得难看而羞耻。看来他对这件事是有印象的。 那个小军医明明也是只雌虫,却试图爬他的床,被他踹翻在地时还委屈的问他:“您有一个出了名美貌的专属军妓却不享用他,您其实是同性恋吧,专属军妓只是个幌子?” 没有军雌不对元帅那个漂亮到极点的专属军妓垂涎三尺,除非他是同性恋。 奥斯汀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那个雌性军医的—— “我不碰你,是因为我不是同性恋;我不碰军妓,是因为脏。” 伊丝琉尔在四年后的今天微笑着反驳他:“奥斯汀阁下,事实上我并不认为自己脏。我不知道我的雌父是谁——他从未登记过自己怀孕的信息,我只知道军妓的雄虫后代若等级低于B级就也要充作军妓。我不知道军律为何如此规定,但显然我没有这个实力去抗争和推翻,我无法控制命运,也无法选择出身,但那也不是您这样羞辱那个对您满怀憧憬和崇敬的小雄子的理由。” 奥斯汀神色复杂的盯视着保持着微笑的伊丝琉尔,他无法向他解释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给过哪个小军妓一块玫瑰糕,也不知道下属中盛传的‘元帅的专属军妓’究竟是哪一位雄子,他只是默认了这个谣言,却没想到越演越烈的谣言会酿出这样一枚苦果。 他根本无法想象,全帝国地位仅次于虫帝的尊贵皇妃,他居然曾经是个军妓。 他伸手如电,猛然擒住了皇妃那细弱的不堪一折的手腕,握着那支抑制环撸动,想要把它撸到小臂却失败了。 “您在做什么?元帅大人?这支抑制环只有陛下能够取下。” 奥斯汀猛地喘了一口气:“是你吧?那个自杀的雄子?在我说出那句话的三天后。” 伊丝琉尔可爱的歪了歪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了看天色说:“今天很晚了,和元帅讨论机甲驾驶心得讨论的非常投机且愉快,我期待我们的下一次会面。” 说完,伊丝琉尔行了一个标准得体的贵族礼,施施然离开。 他身后拖曳的裙摆需要三名侍者在身侧分别提拎,走路的姿势看似中规中矩,细看却极富个人特色,如摇曳菡萏,步步生莲。 这枚苦果拥有绝美的外表,及腰的蜷曲长发是冷淡的雪色,就连长而卷翘的睫毛也是霜雪般的疏冷,似乎常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可奥斯汀搜索了整个脑海,零零碎碎的记忆中,唯有这个小雄子幽静的紫眸他是有印象的。 因为那双紫眸无声垂泪之时,就像刚刚成熟的葡萄茎叶旁凝结的霜露,滴滴坠落时打在圆润饱满的葡萄上,会引得整串葡萄都轻轻颤抖,就像他的心在颤抖一样。 他说他叫伊丝琉尔,若元帅大人愿意纡尊降贵,可以称呼他的昵称伊丝。 两双紫眸逐渐重叠,那只稚嫩的小雄虫跪坐在地垂泪的身影,也和刚才机甲脚下跪坐的红裙皇妃的身形重合。 可那无声垂泪时还要朝他咧嘴微笑的小伊丝分明不是雪色的毛发…… 他的长发是流深的蔚海,日光下是浅滩边的湛蓝,同样蜷曲,像是富贵人家的高级小雄虫怀里抱的洋娃娃才有的精致丰盈的质感。 他也是知道那名自杀的雄子的。 原本评级就只有可怜的c级,在失血过多,精神力大量流失本源受损之后,评级降到了和ss级雄虫一样稀有的d级。 然后被扔去了条件更差的底层军妓营。 原来他们是一个人。 可现在的帝国皇妃伊丝琉尔看起来温柔又有礼,只看外表的话,没有人会认为他的评级会低于a。 可透过那双温和微笑的紫眸,奥斯汀却觉得他的内里早已腐烂,仅剩的生命力结出的苦果也已腐臭的流汁,却强行支撑着自己维持光鲜亮丽的外表,仿佛他是一个本就地位尊崇的贵族,是帝国名副其实的贵族皇妃, 而不是一个千骑万压的军妓。 他目送着他步履平稳、从容不迫的隐没于黄昏月色中的背影,在心中默念: 对不起,小伊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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