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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一场闹剧。 那时平怀瑱占尽上风,坛下何瑾弈亦是满副意气风发之貌,刘尹瞧在眼里,惊觉太子羽翼愈丰,若要绊他脚步,唯有生生折去翅膀。 断翅之痛锥心刺骨,既然太子握紧储位不放,那便教他演一出神鸟坠地,青龙沉海…… 近几日朝中忽起风波,连夜间竟有两人相继落马,因私相授受之罪而遭削官去职。 宏宣帝盛怒不已,两人皆为本朝元老,忠心耿耿数十载,乃是先帝留给宏宣帝的可用之才。曾经两袖清风,似冰壶秋月,一心只为国泰民安,如今当真盛世太平,却本心尽丧,转头成了朝堂蛀虫。 重臣亦为罪臣,留则顽疾不愈,剜亦心如刀割。宏宣帝别无他法,一番痛心仍将两人摘了乌纱帽,举家逐京,抄没之物尽数充公,只网开一面留全性命。 昔日同僚为之扼腕,众说纷纭间,唯何炳荣惴惴难宁,直觉此事并不寻常。 两位获罪旧臣皆与他交好,积年累月,何炳荣绝不至于看不清那二人品行。可罪证凿然,自府邸中搜罗而出的奇珍异宝真真切切摆在眼前,令人无以辩驳,不可不信。 何炳荣只庆幸二人尚且家人平安,借此远离朝堂,倒不见得是桩坏事。为免落人口实,不敢送行,他辗转托人予之银两傍身,于旧友离京前夕立身城门口外吹了整宿凉风,直至举目送远。 不料隔日之后,家中小女竟自街头乞儿手中收到一纸字条。 乞儿转瞬不见踪影,何家幼女捏着字条懵懂归家,亲手交予父亲。何炳荣眉头深锁着将那字条展阅,其上书一潦草“刘”字,笔风遒劲,分外眼熟。他所忧之事得以应证,揭开香炉盖子将字焚毁,叮嘱幼女万不可对旁人提及此事。 黄昏日落,何瑾弈打宫里回府向父亲问安,踏入房门恰听着那半句刻意压低的交代声,入耳不甚清晰,心觉古怪于是追问:“父亲可有烦心事?” 何炳荣拧眉不答,俯身抱幼女行出,从他身旁过路时微微叹了口气。何瑾弈跟了几步不再往前,立在院里候着,没候上多久见父亲送走小妹独自归来,摆首领他进屋,并将房门合拢。 院里一片悄静,瞧不见半个下人,他约莫猜着事之大概,心道恐与那两位惨遭削职的世伯有关,又记起今在宫中方巧也与平怀瑱说了些话,顿添几分愁绪。 何炳荣令他随在桌旁坐下,开门见山道:“我先前同你说,六皇子那边儿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朝中出事,便正是刘尹所为。” 何瑾弈足够聪明,问道:“父亲之意,是指刘尹此举意不在两位世伯,而在我何家?” “正是。”何炳荣目露苦笑,心中复杂,不知家中次子揣着这样一颗玲珑心究竟是福是祸。 “其实孩儿今日亦与太子提及此事,即便父亲不说,孩儿也有话要讲。”何瑾弈只怕后话不敬,索性先行认了过错,起身在他膝旁跪拜道,“孩儿深信父亲人品,知晓父亲为官多年始终摆袖却金。然官场泥泞,试问其中又有何人可干净抽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孩儿只怕父亲稍有纰漏便令人大做文章。如今为时未晚,与其白白等着飞来横祸,不如尽早筹谋,清扫旧事。” 何炳荣听着一句“清扫旧事”,倍感震撼。年十五的儿子跪在身前教他如何行官路,他竟一时想不起来,是从哪一刻起,心思单纯的何瑾弈便有了此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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