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花灯(上) (第5/6页)
可惜人心不满,欲海难填。话说回来,便是她,在官场上能进一寸也要使劲浑身解数,又有什么资格去指摘他人。 燕云歌不知怎地想起与白容的初见,这人月下抚琴,仙气寥寥,就是面对自己的发难,也能从容地竖琴抵抗,若非脾性太差,这样一个男人倒也算得上惊才绝艳。 尤其是他还托生了一副好皮囊。 思绪转回来,她仔细打量了柳毅之的书房,除了她所在桌案外,房间里最显眼的就是宽五尺、长八尺的沙盘,不仅砌有高山、丘陵、城池,甚至用细软的白沙充做了河流。 燕云歌仔细看看沙盘,又回到案桌前看地图,两厢一对比,咽下最初的惊讶后,她的手指忍不住敲起了桌面。 这时外头有脚步走动,她突然想起今日的安排,正打算推倒桌上的笔架制造声响,手才摸上去,旁边有一只手更快的伸过来,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燕云歌下意识动手,来人不由分说地挡下了她的攻击,等外头的脚步声走远,两道身影迅速才从窗户跃出,一路躲躲藏藏,隐藏至假山后头。 “出了什么事?”燕云歌防备地看眼外头,又皱眉问季幽。 季幽将她撞到柳毅之的事情说了,表情谨慎说:“他兴许是认出我了。” 燕云歌在看完那座沙盘后,对柳毅之有了新的认识,这个人心思缜密,城府很深,季幽刚露了脸,府里又失窃,他很容易会将此事联想到自己身上,而有所防备。 她确实想一石二鸟,但不想在这里前功尽弃,想了想作罢道:“我们再找机会。” 季幽暗暗头疼,错过今日她不知还要在方家待上多久,她潇洒惯了,这几日的后宅生活起初还新鲜,后来动不动的行礼下跪,时不时的做小伏低让她真是苦不堪言。 燕云歌看出她面色不愉,问了句,“怎么了?” 季幽简单提及在方府的生活——方家姨娘庶女众多,她们为了争宠花样百出,方夫人手段凌厉也架不住方大人是非不分。而她初来乍到,却因入了方萱的眼,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的丫鬟不在少数。 季幽由衷地感慨:“男人才是家宅不安的祸头,世人却都怪在了女人身上。这些富贵人家都是看着好,论里子,真不如你我自在。” 季幽越发觉得,女子能做到她和燕云歌这般的,才不算白活了一场。 燕云歌先前也会有同感,但因为有莫兰这般柔弱的生母存在,一些事易地而处后,此刻有了不同见解:“因缘际会,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或许在她们看来,女子活成我们这般的,也委实不够体面。”想到先前在府外见到季幽和方家姑娘格外亲近,挑起眉头问:“你倒是和方家姑娘处的不错。” “这个小丫头话本子看多了,我不过是露了手功夫,她就想拜我为师,还想跟着我闯荡江湖。”季幽说到这,嘴角有笑意。 “倒是个妙人。” “来前,方夫人应允了她们姐妹晚上去看花灯,而我又在柳大人前露了脸,不如我们重新做个局……” 以身为饵么?燕云歌想了想,的确是个机会。 两人商量了下晚上的行动,才各自散开。 燕云歌先回的将军府,晚上她要在外头耽搁许久,与其找借口,不如光明正大地和秋玉恒一起出去。 她掀了帘子进去,见秋玉恒正襟危坐在老将军下首,两个人听见声响,齐齐都往燕云歌这看来。 她没想到会在书房看见老爷子,还是白日里那身衣服,好在外头罩了件大氅,她拢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给老将军问了安。 秋老爷子继续先前的话题,“武举之事草创未就,陛下不定要扶持一批新的武将,你如今的年纪按理来说早该准备起来……” 秋玉恒将唇一抿,显然不爱听这话题。 “翻过年,你就十七了,我在你这般大的年纪早就建功立事,你父亲再不堪用——” 秋玉恒突然腾地站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表情那叫一个无地自容。老爷子愣了愣,再看看一脸淡定的燕云歌,将到嘴的话生生给忍了回去,“罢了,你已成家,自有你媳妇训你。” 老爷子起身要走,燕云歌送了几步,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难为你整日面对这混账东西还没被气死。” 燕云歌差点笑出来,秋玉恒失声叫了一句,“爷爷!” 老爷子冷冷地看他一眼,“怎么,你还知道丢人。” 秋玉恒竟然转身就走,秋老爷子指着他的背影,恨铁不成钢地骂,“你看看他像什么样子!” 燕云歌在旁安慰,“爷爷,玉恒虽无大志,却有旁人没有的长处,世人皆以读书习武为志向,可读书不明理不如不读书,习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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