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菩萨? (第1/7页)
“活菩萨?”燕云歌声调微微上扬,表情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脸,不客气地说:“像我这样唯利是图的人,以后要求一个善终都不容易,当我是你么,上赶着让人作贱。” “你!”柳毅之脸色铁青。 “柳大人,术有专攻,可才华并不值钱,谋生才是。骂我不自量力前,还请柳大人设身处地想想,今日换你是我,你就真的能做得比我好么?”她冷冷说着,将匕首往腰带中一收,转头就走。 “你在言语羞辱我前,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情说出去。”他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威胁。 “无妨,你去。” 柳毅之眼睁睁看着那道黑色灵动的身影消失在暗夜里,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直到这刻他才确定,与她的轻视相比,世人的谩骂太微不足道。 也直到这刻,他才肯相信,她真的是厌极了自己。 锥心之痛,难以诉说。 柳毅之不甘心地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第196章代价 深夜里,沈府的后宅突然传来一声喝厉。 “跪下!” 沈沉璧撩开衣袍,背脊挺直地下跪,倔强的目光毫不退让地迎上憔悴妇人的审视。 “孩儿无错。” “你还无错?”沈夫人怒容满面,掀翻桌上的茶杯,冷声说道:“你先前是如何答应我的?你说你读书是为正己、修身、齐家,为求无愧于父母,为精研学业,无愧于恩师,说什么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说什么读书不出仕,读书何用,可你为官以来都做了什么!尺寸之功未建,现在还敢去弹劾国相,你鲁莽行事前可有想过你还在牢里的父亲,可想过三代里的宗亲兄弟!” 沈沉璧抿着唇,默不吭声。 他要如何说他就是为了救父亲,才铤而走险地有此一搏。 沈夫人骂了一会,怒气更甚,起身走到沈沉璧旁边,说出的话更如刀子般直往人心窝子里戳,“当初我真是昏了头会信你能顶替彦哥儿,若是他在、若是他在……我们沈家何至于此!”说到那可怜的儿子,沈夫人掩面大哭。 沈沉璧面色惨白,先前还坚韧的双目瞬时淌泪,身形都要摇晃起来。 “母亲……” 沈夫人绝望地嚎啕大哭,一直叫着彦哥儿的小字。沈沉璧心下悲痛,狠心地不去听,突然想到云歌答应他今夜拜访,马上收敛了情绪,急切说道:“母亲,户部的燕大人马上要来,我托她打听的事情有了眉目。” “是你父亲的消息?” 沈沉璧点点头,“燕大人原在刑部当差,比我们要知道里头的情形,她说谋害皇嗣一事可大可小,如何结果皆在陛下一念之间,而陛下一直压着父亲的辞呈不表,此事或有转机。” 沈夫人眼圈通红,咬牙切齿道:“还能有什么转机,你父亲当日诊出梅妃有孕,没有登记脉案就已铸成大错,更不论他还有更要命的把柄留在梅妃手里,现在我们除了求梅妃高抬贵手,别无他法!” 沈沉璧沉着声音说:“梅妃本就费心害得父亲,又如何会放过我们!” 沈夫人听着又是一顿大哭。 同时,一片青瓦被人轻轻扣下,黑影来去无息。 深夜,偌大沈府已静若无人。沈夫人哭得累了,早早熬不住在沈沉璧的劝说下先去歇息。 沈沉璧焦急的来回踱步,漫长的等待让他的不安放大到极致,云歌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她会失约只代表了一件事情——父亲的案子格外棘手,或无转机。 若真是如此,他冒然向燕相发难的确是自寻死路。 沈沉璧如遭雷击地一屁股跌落在榻上,失神了半晌。他不该,不该将希望全押在云歌身上,云歌一个从七品,纵然看事情再透彻,她无权无势,处境又能比自己好上多少? 太荒谬了,他怎么才想明白这点。沈沉璧双手捂脸,泣不成声。 却说燕云歌从沈府回来后,第一时间先去找了赵灵。 赵灵听到她要自己去打听沈沉璧时,莫名其妙地问道:“老大,这大半夜的我去哪里打听沈大人的表字嘛?而且他的表字怎么了?” 燕云歌手指敲着桌面,想了想,突然问:“沈沉璧的文章现在何处,就是他乡试到府试的卷子,我记得季幽有誊抄了一份给我。” 赵灵“啊”了一声,一脸茫然地问了句,“什么卷子?” 燕云歌后悔地只想把赵灵丢去方家,换季幽回来,她认真回想了一遍,事情发生在殿试前,当时他们刚从江州回来,卷子若是还在,也当在燕楼质库的库房里。 当即招过赵灵要走,赵灵却将人拦住,喏了喏嘴巴说,“老大,那位还在呢。” 燕云歌挑眼看她。 “就是……那个柳大人,他还没走呢。” 燕云歌皱眉地往里间一看,果然有道挺拔的身影在黑夜里魏然不动,她挥手让赵灵下去,想着不如今天就与柳毅之说个清楚。 门被阖上,燕云歌思忖着如何开口,里头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燕大人这就想过河拆桥了?” 真是难缠。燕云歌皱皱眉,面上客气地说:“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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