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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吗?为甚不缩地成寸?” 云翥底气不足:“这个……可能会出差错。” 小蜻蜓太息:“罢,便教你见识见识。” 瞬息之间,周身景致陷入漆黑后复又归于光明,竟已是七千里开外,镌刻“拾宇”二字的通天巨石赫然在目。 云翥躲在榕树后,悄声道:“要如何进去?” 小蜻蜓向来来往往的弟子腰间所佩翠玉牌示意了下:“那个,便是拾宇门的弟子信物,待会我们打晕一个内门弟子,拿他的玉牌进去便是。” 云翥颔首,可下一刻原本貌与春风比肩的少年郎“噗”地变成了只小赤狐崽,树干遮不住的九尾一览无余。 小蜻蜓:“……你怎么一声不吭变回去了?” 云翥抬起前爪摸摸略瘪的肚皮:“有些饿了,我饿的时候便支撑不住人形。” 小蜻蜓还未及思量如何让云翥祭五脏庙,便听一道女声婉转如莺:“好可爱的小狐狸!” 上着米汤娇短衫、下着石绿马面裙的俏丽小少女循着尾巴找过来,双目亮了亮,径自抱起“温顺乖巧”的小狐狸,步履轻盈地往山中而去。 小蜻蜓:“……” 委实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那少女原是现任掌门之女,年方豆蔻,名唤孟如妧,会抚琴会跳舞,也会用厚实的毯子给云翥做窝,云翥不好与小姑娘家同宿,遂于孟如妧抱着毯子向他征求意见时,抬爪指了指外院耳房。 孟如妧院中每日都有人送可口的精致茶点来,小狐狸乐不思蜀,早将赌约抛诸九霄云外。 直至某个深宵,小蜻蜓避过外门弟子耳目潜入,在云翥耳畔提醒他:“你切莫忘了那赌约!” 云翥恍然:“是了,可我如何晓得元飒是哪个?” “拾宇门旁的弟子玉牌皆以翠玉制成,唯掌门首徒可用墨玉,你见哪个佩墨玉牌便是。” “那我若误认前任掌门首徒为元飒呢?” “前任掌门首徒便是现任掌门,你在孟如妧这儿,总见过她父亲的模样罢?” “好,我省得了。” 小蜻蜓满意飞走:“孺子可教也。” —— 霞散绮,月沉钩。 四更鼓已敲过,掌门院中方走出一位右脸覆着铁面、腰佩墨玉牌的男人,院外黄桷树枝桠上坐着的云翥忙揉揉惺忪的睡眼,清清嗓子道:“你,站住。” 男人闻言站定,徐徐抬眼。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皎白莹润的赤足,少年郎三千青丝袅袅,九尾迎风舒展,背后银汉乍倾,半阖的双瞳如汇十方灵韵,清光流转,华彩熠熠。 云翥本打算至少闲聊几句,然却未料元飒会与掌门畅叙如此之久,现下他困得连元飒容貌都看不清了,只借着月色依稀见他半遮了脸。 小狐狸打着呵欠断断续续道:“元飒是罢……我是消迢城的云翥,我要……追你做我的……道侣,但须俟……明日再开始……” 语罢因头重脚轻没坐稳,整个人便从树顶栽了下来。 男人忙上前几步展臂接住他,云翥这一摔之下倒略略清醒了些,挣扎着从他臂弯中下来,变回小狐狸摇摇晃晃地往孟如妧院中去。 月华映着地上一双拉长的影子,大的跟在小的后头,直至小狐狸跳上屋脊,被惴惴等着的小少女抱住,方无声离去。 —— 一日、两日、三日…… 七日过去,云翥始终未再寻元飒踪迹。 小蜻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趁小狐狸在池塘边捉流萤时悄悄飞来,恰似操心的姆妈一般:“如何?你同元飒可有进展?” 云翥先是稍懵,旋即便了然似的一甩九尾:“我又给忘了。” 小蜻蜓:“……” “不然你直接唤我狐棃爷爷罢了。” “不成,我往后定牢牢记得。” “你可见过元飒了?如何?” “见是见了,可他怎么遮了右脸呢?莫不是破了脸相?” “没听说啊……”小蜻蜓喃喃道,又斜睨着小狐狸,“总之佩了墨玉牌便没错,你就等着做我的好孙儿罢。” …… 隐在暗影里的男人垂了眼。 —— 小蜻蜓走后,云翥便欲回去安置,却不料途经假山时蓦然被一只手扯过去,他抬肘回击,却被大掌牢牢握住:“乖崽不怕,是我。” 云翥讶然转头:“师父?” 陆玄峥给他理了理衣袍:“出来玩了这么久……崽崽高不高兴?” 云翥兀自打断,并无寒暄之意:“师父跟踪我?” “没有,”陆玄峥忙解释,“你走时我在你肩上放了只寻踪蝶,这蝴蝶一次便失效了……往后不会了。” “……师父只是想看看乖崽过得好不好。” 云翥在外头尚未尽兴,唯恐他要带自己回去,警惕道:“徒儿很好,师父回罢。” 陆玄峥心头发涩,却只是将手中小巧的錾花双环食盒交与他:“来时做的绿萼香饼,要记得吃。” 云翥接过,摩挲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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