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入剑门 (第2/3页)
钟就出来。” 聂家大门虚掩,门内有影壁。聂长安引他进去,就倒锁上了门:“这边走。” “就说我姓杜好了。”裴慎拉了一下聂长安的手肘。 绕过影壁是个绿意森森的狭长前院,正对一道敞开的中门。进了中门,正院更宽敞得多,十几株树木叶冠交织,掩映着上首三间堂屋,东西各五间厢房,隐约看到一个女人正扶着靠在一棵合抱粗老树边的梯子,让攀在梯上的人摘果子。 聂长安带裴慎走到门里的石板路上,对树下的女人说:“我回来了——您不用忙活,我回家看看,马上就走。宫里有趟差事要去西南那边,明日动身。”看向裴慎道:“这是和我一起去的同事,跟咱们家顺路,我搭了他的车子来的。” 如裴慎预想,聂长安的母亲非常美丽。泥地上汪着水,她穿着短袍,脚下木屐不以为意地踩在软泥里;见到聂长安,也不大以为怪,答应道:“进去坐吧,红柜子上煎着茶。你这次回得巧,正摘李子呢,到时候你带点回去吃。也给这位——怎么称呼?” “我姓杜。”裴慎行了一礼,看清梯子上正往腰里系着的小篓放李子的是个半大男孩子,其面貌平常,与聂氏母子绝不相类,装扮又不像僮仆,不知是什么来历。 “——过会儿摘点李子拿走?我们这棵树可甜了。往年长安不在家,差不多都让这些邻家孩子来摘了带走了。你这次来得也巧,赶上李子熟,刚下过雨,特别干净的。” 梯上的男孩积极嚷道:“我给你摘!” 头顶动作陡然变得冒失,李树叶丛里存的雨水霎时震落,落到了裴慎身上,他避让一步:“呃?不用,小郎君照管自己就好。多谢夫人,我就不客气了。” 裴慎被聂长安带进屋,坐了上座,看着聂长安果真找出茶釜,拨旺炉火。他记得聂长安说过继父是茶商,想起“编席师傅睡凉炕,卖茶掌柜喝高末”的俗话,暗犯嘀咕,好在茶汤沸后,端上来一看,是真正绝细好茶。这时聂娘子打发走了邻家孩子,款款上堂来,仍然素着脸,头发却重新挽过,手里提了一个食盒,将上层放在裴慎面前:“尝尝我们家的点心。”将下层摆到了聂长安面前——两边都是各色果点——而后淹然落了座,转身向聂长安说话,动问近日吃饭怎样,睡觉可好,公事是否顺利,这次出门再回来的日期有没有准信。虽然问题连串,却没忘记用同样的问题捎带问候到客人“小杜呢”、“小杜什么情况”。聂长安一一回答,裴慎也都敷衍遮过了。但忽然,聂娘子问他:“怎么都不吃东西?不爱吃甜吗?里边也有咸的。” 裴慎挂起一个笑,谢过女主人,捏起一只酥糕。这糕被指尖一碰便纷纷簌簌地掉末,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好虚捏着悬在食盒上方,继续和女主人闲话,最终趁聂娘子转向聂长安时迅速拎起来,整个吞下去了。不料这糕外边是酥皮,里边却是软心,虽然质地细得入口欲化,却既燥喉又粘牙,旋即喝茶送服不迭。 聂长安分过一道余光,注视着他放下茶盏,突然站起身来,说该走了。 聂娘子站起道:“你先别急,拿个篓子,跟小杜去院子里摘点李子再走。我给你找个东西。” 其实聂长安哪会让裴慎劳动,出了门便径直轻跃上树,拉过一根沾满雨水的枝条,把暗红果子一溜地捋了下来,如法炮制数次,转眼间便满了一篓,下树递到裴慎面前。裴慎捡了个李子,在手心慢慢擦着水渍,笑叹说:“其实是自己摘来比较甜。但是算了,我不上去了,免得你又怕我摔断脖子。” 李子在他手中把玩一阵,没入了袖中。 这时聂娘子追到了院里,将一只鼓鼓囊囊布袋塞到了聂长安怀中。这布袋散发出一种又甜又烈的辛香。 “是新配的香药荷包,我试着防蚊子效果还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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