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种植期 (第2/2页)
逼利诱的条件,江今序就挑破了方才话里用于为直白打掩护的所有含蓄。 迟请青死咬着嘴角,尽量不让自己因过分开心而在江今序面前笑到表情崩溃。 他抬手推了推鼻梁骨上并不存在的眼镜,给怀里吊着的日历起了个浪漫的名字——叫玫瑰种植期。 “你呢,”江今序听罢反将一军,他倒是全程裹着笑,像是要替迟请青捎上他那份没敢吭出声的尽兴,“不礼尚往来解释下为什么也是玫瑰?” 正致力于调整日历位置的迟请青忽然一栽,他下意识后退,结果这补救的举动不尽人意——迟请青刚踩完江今序的左脚,他转头正想跟江今序道歉时,又非常精准的踩中了江今序的右脚。 江今序“嘶”了一声,而后递去肩膀承接住迟请青的重量,以防他再次侧翻。 与此同时,迟请青的脑海中不自觉弹出了那只蝴蝶。 蝴蝶跟江今序一样默默无言,两者甚至都在付出上都固执到有些傻气。但他们也是一样的,当迟请青需要他们的时候,没有过任何一次缺席。 迟请青抬高了手,发力的手腕使手臂与手背有明显的曲线过渡。 那只疲惫的蝴蝶晃了晃触角,停在迟请青的指尖。 江今序也以舞会礼仪的标准牵过了迟请青的手,并十指相扣。 “你明明….” 两人在这既没有隆重音乐起调、也没有喧嚣宾客欢呼的场景里交换了体温,迟请青动了动嘴唇,余下未出口的话变成了吃力的吞咽。 …. 迟请青抹掉了沿着唇角溢出的口水。 “明明什么?”江今序替他换掉了黏在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垂眼打量起床上因接吻而不自觉瘫软的迟请青,感慨起这人自从病后,体力确实差了不少。 迟请青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被欺负狠了的舌头还晾在嘴唇外,最后那视线好不容易定下了焦距,便抽出丝力气摇了摇头。 你明明不会读心,却总能抢先猜中我想要什么。 迟请青的玫瑰种植期要在江今序的春天、那个崭新的四月里播撒。 迟请青要让江今序收获个盈斥芳香的十二月。 考虑到迟请青的身体尚不宜操劳,他嘴上倔着说已经痊愈,背地里还咳嗽不停,故而江今序不同意迟请青开车接自己下班,勒令人安静在家等着就好,江今序生怕迟请青无聊,还给他布置了作业让人闲暇之余有个解乏事做。 迟请青一开始还以为江今序布置的只是打着幌子的口头作业,哪知道他在卧室翻找的时候,竟真的从枕头下扒拉出本精选奥数题。 迟请青:….? 江今序选择的回家代步工具为公交车。他坐的位置刚好被空调笼罩,相隔不远的前座拉开了车窗,自然风混着凉意,吹得江今序格外舒坦。 他因加班错过了高峰期,眼下车内的人屈指可数,不复前一个时间段内拥挤到站不住脚的情况。 可江今序却在放空时偏偏想起了过去的某天,大雨忽降,他和迟请青实在打不着车,在淋成落汤鸡和迎面行驶来的、打着双闪的公交间几乎无需抉择,两人对视片刻,后一并冲向站牌。 雨天的车上必会人多似乎成了百试百灵的定理。江今序和迟请青被人流冲开,江今序坐在投币机旁的座位,而迟请青落在位于车尾的座位。 他们一前一后,被割裂成极端,连瞟一眼对方衣摆颜色的权力都被没收了。 夹在人群谈论声中的下车提醒时不时报备,像是在隐隐暗示他们各自要奔赴不同的目的地一样。 许是后座的迟请青也感应到了这怪异氛围,或者说,他也不愿和江今序分开。所以,在又一次语音响起时,迟请青果断放弃了座位,他穿过人群时说了一路的借过,最后终于站到了江今序身边。 趁着刹车为掩,迟请青朝江今序倾倒。他顺手勾了勾江今序的指头,把头短暂的埋在江今序怀里片刻。 “喂,要是真心疼我站着累,”迟请青阻止了江今序给他让座的想法,颇为暧昧的在不该停顿的字词上耍小聪明,“到家了就多疼疼我。” ….. 公交车鸣笛,又一次路过了他们当时偷着亲热的南三城站。 相传这是乔西和安迪斯在旅归私定终身的地方。 今天没有下雨,故事里的乔西跟安迪斯可能晚点了,但江今序却抓住机会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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