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第2/2页)
光,迟请青大着舌头慢吞吞讲道:“以后不会了。” 他不顾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冲进卧室后,噼里啪啦翻找后,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堆快要溢出怀抱的礼物,规矩的站到江今序身前。 每份礼物的包装外壳上都粘了条便利贴,江今序垂眼数了数,总量正对应着他的年龄。 甚至还有几分摆在迟请青脚边的盒子,上面特别备注了是在江今序某某岁时他缺席的情人节礼物。 “你收下,”迟请青拱了拱手臂,换了种自认为稳妥的商量语气,“好不好?” 但江今序朝他摇了摇头。 迟请青瘪嘴,失落尽写在脸上。而后他乐观的领悟到什么,匆匆甩开礼物盒腾出怀抱,不管东西掉下来砸到他旧伤上捎来的痛:“那就不要它们了,你只收下我,可以吗?” 时间似乎有意静止了几秒。 说不准到底是什么在一点点动摇江今序。可能是客厅里即便是蔫成了标本,某人也舍不得丢掉的花,周围家具无一例外的拼凑着当江今序不在时,迟请青的颓废状态。也可能是江今序对这充满二人生活过的气息的房子抱有不可抗拒的眷恋,光是进门伫了片刻,还没干些什么,大脑就下达了命令,让他挪不开脚。 最后江今序还是动容了,更准确来说,他不仅批准迟请青的补救,也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江今序慢慢弯下腰,他的指尖依次抚过地上染了雨水潮气的礼物盒子。 落在地上的礼物绕迟请青围了一圈,反倒衬的迟请青成了其中最大的奖品。 迟请青依旧不动,粘在他身上吸饱了水的布料甚至无需去拧,就稀稀拉拉坠下一滩水来,弄得客厅哪里都是。还有几滴未得授意,便溅满江今序的手背。 不知是巧合更多一点,还是真随了眼缘,江今序出手挑中的礼物盒内竟安静的躺着包棉花糖。 “这是….给小学时的你准备的….”迟请青按了按太阳穴,而后又掐了掐虎口,他勉强提起神重启了自己混沌的大脑,经好一阵子语言组织,迟请青才扼住了舌头与牙齿的磕碰,慢吞吞道出早在心里预演过无数遍的话。 他准备了袖扣、手表、跑鞋....无论哪样都行,可偏偏迟请青没料见过会是这谈不上滋味的首发牌——江今序会一击中了他们不那么美好的缘起象征物。 迟请青喉头哽的难受,他知道以前自己错得离谱,而这次给江今序补过生日,是他想证明,往后的每分每秒都不会再有失误了。 可还没等迟请青亲眼见证到江今序含住棉花糖的那一幕,剧烈的晕眩感就抢先唤走了他的意识。 氧气被无形的手剥离,迟请青整个人如同踩到了并不平衡的跷跷板上寸步难行,未等迟请青考虑该先迈哪只脚会比较稳妥,身后的审判者便等不急了,朝迟请青的腿肚发力踢去,逼他陷入失重漩涡。 过了一会儿,应是他降到了底,悬空的感觉逐渐被溺水替代。原本可爱的气泡顷刻放大了数倍,变得可憎起来,咕隆咕隆的碾压着脆弱的肺,将皮肉拉的生疼,试图夺掉迟请青的视野。 眼前正兴致勃勃摆弄蝴蝶结的江今序渐渐化成虚影,迟请青努力挥手,在倒下前一刻,却什么也没抓住。 但迟请青似乎又抓住了什么,不然他怎么可能没有倒地的吃痛。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是江今序抱住了他。 迟请青浑然不觉自己在发高烧,他费力的张着嘴呼吸,本来蹦跶着的胡思乱想念头全散开了,迟请青只觉自己撞到了满心甜蜜。 都说生病了的人颇为难缠,生病了的迟请青更是亲力将这一定义展示的淋漓尽致。 江今序把人抓去浴室吹干头发,而后套上干净的衣服。迟请青被放到床上时,仍倔着口气不盖被子,转而侧身去扒床那头叠着的江今序的睡衣不肯撒手。 江今序几番强抢都以失败告终,只好循循善诱,问迟请青是想要抱他本人,还是他的衣服。 也幸亏迟请青还能寻着声把江今序的话听进去几分,最后,迟请青用手环住江今序的腰,成功得到了被子、江今序和江今序的衣服这三件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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