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 (第2/2页)
。 迟请青擅自往江今序的方向挪步。 离江今序最近的长椅上,坐着个手撑拐杖、头发花白的爷爷。 那爷爷是个健谈可亲的人,他见迟请青徘徊不停,便主动向他挥手,和迟请青一言一搭的聊起来解闷。 爷爷捋了把随年龄增长而同样变脆弱了的发丝,他笑起来时眼角不可避免的牵出了几道皱纹,像山上的沟壑:“我爱人是这所学校的教授,我在等她下课,来接她一起回家。” 几辆自行车从迟请青跟爷爷面前掠过,于后座上的恋人无一例外均亲密搂着骑车人的腰。 爷爷揉了把发昏的眼,断断续续念叨起他们的故事。 那个春天也是如此明媚,在下午,年轻的男人蹬着老式自行车,摘了朵粉花别在他爱人的耳后,用他们的浪漫方式纂刻纪念——在这片土地兜风个几圈还不过瘾。 骑车的学生抬手按了下车柄处突出的“小疙瘩”。 袖珍铃铛爆发出悦耳的清脆。 这让迟请青想到江今序的耳环,倘若今日风的再大些,他走起路来,也该是自带这种声音。 风却违背迟请青的意愿,倒是刮过他的脸颊。 声音悉数消散,迟请青又想江今序了。 “我也在等人,”迟请青待爷爷话音落,他这才开口。只不过…对比起爷爷的经历,迟请青低着头,一时间,溢出的羡慕与由他亲手造成错过的愧疚搁在心头,生生搅出复杂的、第三种描述不上来的情绪。如蓄势已久的雨,把他从头到脚淋浇个遍,“我…我以前也有车,但是却没怎么肯好好带过那个人。” 在两人都没注意的时候,铃铛悄然凑近。 “师公。”江今序看清老人的样貌后,他收起了原先的诧异,礼貌朝老人打了个招呼。 此称呼一出,迟请青也是跟着一惊。他正打算问点儿什么,却收到江今序眼神的示意,默默打住了蠢蠢欲动的嘴。 江今序把手背过身去,牵住了迟请青。 “是今序啊,”爷爷想了好一阵子,才将眼前的人对上了脑海中的名,他咧着嘴,用拐杖敲了敲地,“好孩子长高不少,越来越俊啦。” 直到上课铃儿响过三秒,大厅还是没走出爷爷口中句句不离的爱人。 “你们先走吧,”爷爷的笑淡下去几分,他固执的把拐杖往教学楼的方向移了移,“我再坐会儿,她啊,可能还在拖堂呢。” 江今序拉着迟请青与老人挥别,他们走出很远的距离,明知道老人的听力不足探到那么远,可江今序还是为保险起见,压着嗓子告诉迟请青: “老师她不在了。” 迟请青回头瞥了瞥仍静静杵在那儿的爷爷,距离拉伸让老人的身躯缩成个几乎快要看不清了的点儿。 他与方才校园内来回奔波的学生形成鲜明对比,现在,喧闹褪去,偌大的空间又剩他一人守着寂寞,和永远得不到的答案。 迟请青垂着眼收回视线,一时间,他竟有些讨厌将身影比作“点儿”了。 因为那样意味着不会回档的清空。 江今序正欲脱离迟请青的手,换回他走路偏爱的甩摆,未料迟请青非但不松,还加重了他们相扣的力道。 彼时的迟请青拥有占据着江今序,两人称得上是黏连的指腹交换他们渗出的汗液,迟请青乐观的觉得挽回江今序尚不算太晚。 迟请青打算准备个同学录认真记下江今序。 但他左右没想过,后来也正是因为这本同学录,使他所有的浪漫都弄巧成拙。 “我要是和你念一所大学就好了,”迟请青再望向江今序时,眼神亮晶晶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你的学弟。” 江今序闻言,未过脑加工的表情尽显动容,过了几秒,他像是追忆起了不愉快,又把呼之欲出的话咬碎吞下,对迟请青摇摇头:“别了吧,那会儿…你根本不可能喜欢我。” 迟请青知道江今序应是自动回放了他曾恶劣的捧护江约珂而弃江今序于不顾的过往,他搁心里对自己又气又骂,偏然留站在江今序身边的本体,干着急却不知如何哄回欢心。 一只脖子上系着轻便小木牌的摇尾巴猫蹿过。 迟请青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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