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血枪邛武 (第2/2页)
分明连通意都没有,眼下容不得他想太多,邛武惊疑收枪,却听血牙枪哀鸣一声,纹丝不动。 凌恪抬手直接握住枪头,还在血槽流淌的鲜血有氏纹隐现,古修以血脉为修行根基,血脉和血液的玄妙很难用一言半语说清,但绝不是能被轻易吸食的东西。 邛武慌忙祭出一面圆镜,镜中光华散射抵挡飞芒,但这坚持不了多久,他向来只信奉手中长枪,身上携带的防护之物反倒不如其他匪首。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枪刃会为人所制。 邛武想不明白,他的枪术根本没能发挥出来。 被辛涣警告之后,腾山收敛了许多,目光悻然转向凌恪,只看了一会儿却面色尽失。 简直不要命,不,是为取敌人性命,将自身伤势性命也当作筹码算计,而他脸上没有那种搏命徒的疯狂之色,冷静到近乎冷酷。 这一刻腾山从心底生出畏惧,升起与邛武相同的念头,到底谁是山匪? 尘土震扬将斗战景象遮蔽,他犹疑道:“会、会赢吧?” “废话。”辛涣本来也有一分忧心,闻言却是毫不犹豫。 “我投降。”再不甘心,邛武也不得不承认败了的事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两军交战有降者不杀的规束,但现在不一样,凌恪答应了村长解决山匪,何况他杀了对方那么多人,既然结仇就要斩草除根。 “阁下,我投降。”邛武又道一声,但见对方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急道:“我投降了,大哥,大哥你听见没?” 他该不会那么倒霉,遇见个聋子?难道突破之日反成丧命之时? 听到邛武投降,腾山呆了一呆,他想到匪头会败,但没想到落败得这么快。 紧跟着就摇了摇头,这人枪术高明,投降却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枪术真的很高明。 想到此处,腾山忍不住高喊:“说点好处!” 话音才落一把弯刀抵上咽喉,辛涣眯起眼睛:“我劝你不要多话。” 他噤若寒蝉。 邛武经受指点茅塞顿开,立即道:“留青山所有财宝都归属阁下。” 白芒簌飒不止,圆镜光华越来越微弱,腾山恨铁不成钢,又不敢继续出言。 好在邛武很快想明白,他死了敌人一样能取走财物,连忙又道:“凝脂木只有我知道在哪儿!” 凌恪微一停顿,转而攻势又急,镜面“啪”地破碎。 生死一线之际灵光乍现,邛武语速飞快地脱口:“学宫那三人被我下了剧毒,若无解药明日必死!” 飞芒在颈间割开一道血口,他长叹一声,闭目等死。 尘暴停歇,凌恪一手仍抓着枪刃,另一手出现一捆金色细绳,神力催动绳索缠绕在匪头身上,又取出一只铜钟,飞到邛武头上撑开虚罩将人摄在其中,这才发问:“你抓了辰寅学宫的人?” 辰寅是孟教学宫之名。 邛武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没死,但动弹不得。 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为此而来……邛武面色一变:“阁下不是学宫之人?” 凌恪没有回答,又问:“你抓学宫的人干什么?” 邛武“哼”了一声:“是他们自己找死。” 铜钟一摇,虚罩向内收束压迫,邛武想起自己的俘虏处境,连忙端正态度,老老实实道:“他们想来盗取凝脂木,应该是为了制作纹器,天工院这些年一直在收集凝脂木。” “在什么地方?” “藏宝峰上的石室。”邛武答完意识到了什么,急声补充:“需要密令才能打开。” 凌恪平息神力,淡声问:“密令是什么?” 邛武咬着牙道:“我与阁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阁下非要杀我不可么?” “现在有仇了。”凌恪扫了眼身侧,山匪尸首未凉。 “没仇!”邛武一口咬定,又道:“我前年离开学宫,去年才落山为匪,和他们关系不深,而且这笔账要算也是算在学宫头上。” “阁下不杀我,也能多个打手。”他说这话时看了眼辛涣和腾山,心想自己至少比这两个人有用。 铜钟收回凌恪手中,一朵霜火飞至邛武眉心没入,金绳解开,后者恢复自由,摸了摸额头,谨慎问道:“这是什么?” “命纹。”凌恪言简意赅,“带路。” 邛武心中一跳,这是种几近失传的古老手段,他愈发对凌恪敬畏,知晓自身性命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去藏宝峰?” 凌恪颔首,目光回转,辛涣会意上前。 “啊、啊,我就不去了,这里风景挺好,我随便逛逛。”腾山很识时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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