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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不起。”撞他的人似乎还是个孩子，说话说得磕磕绊绊，也不敢抬头看他。

    “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孩支吾着还是一个劲说对不起。

    楚吟之问：“你是哪家的孩子?迷路了？”

    小孩还是摇头，楚吟之见他不愿意说话便不再多问，正准备走，小孩突然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

    楚吟之惊讶之余转过身，未曾想那小孩竟是摆出了一副委屈模样盯着他看，黝黑的桃花眼中波纹流动，神情悲痛，好不可怜。

    楚吟之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回神，他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心中叹息一声，这孩子常年住在后院他也难得去见一次，孩子乃是他和那小倌所生，精液入体，巧合之下他便受了孕，他不愿意落胎就生了下来。

    得知此事后墨宸将容煊打了一顿，途中容煊损了只耳朵，但也是敢怒不敢言，他性子十分顽劣无所顾忌想一出是一出，经过此事倒是安平了不少。

    小孩住在后院十分想念母亲，但因人阻拦他进不了前院，这次是他溜了出来，碰巧在门口撞见了楚吟之，便一直尾随而来。

    得知小孩十五岁了还没有名字，楚吟之便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楚默，楚吟之让楚默搬到前院来住，同那群孩子住在一群，而因为是人类之身住一起楚默免不了受欺负，他曾经问楚默是愿意当人自然的老去死去，还是当妖永远不生不死，楚默却选择了前者。

    十多年以后楚默才不过三十岁，然而他的样貌渐渐看着比楚吟之还大了，墨发中夹杂着些许白发，脸上也开始有了皱纹，楚吟之不忍看他老去，楚默也选择了离开。

    楚吟之给墨宸和容煊生了不少孩子，有许多已经成年出去了，孩子虽多，却也不是个个都亲近，有几个出去了再也没回来过，楚吟之一想竟和自己生育的孩子完全断了联系，心里忧心极了。

    墨宸倒安慰他就连人类之子中都会出些不孝子孙，妖类中自然也是。

    白驹过隙光阴荏苒，已不知是过了多少年，他们的相貌从未变过，故在一处待上几十年便会换个地方。

    楚吟之这次来到了新的住处，他站在院门前隐约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踏进门的一瞬间他才想起这是他从小住到大的地方。

    楚吟之去了镇上，可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几十年一晃而过，他早已不记得这荣华镇了，墨宸带着他进到府邸，他见到了他年迈的哥哥，楚析头发已是花白，面容遍布皱纹，躺在床上双目痴呆盯着上方床幔，没有任何反应，楚析快死了，楚吟之能感觉得到。

    他太老了，早已认不得人了，楚吟之得知他有两儿两女，儿子继承了他的家业，儿女孝顺孙儿环膝，他重病时孩子也每日伴在他身旁，楚析的一生都过得很好，他也感到欣慰。

    “哥哥。”楚吟之双目泛红，弯下腰抱住楚析，不抱有希望的唤了一声。

    楚析眸光突然清明，不再痴傻，他伸出枯瘦的手擦去楚吟之眼下的泪，低声道：“阿楚……

    “哥！”楚吟之又惊又喜，反将他手握在手心，他全身因喜悦克制不住的轻颤，嘴唇抖得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楚析唇角勾起一抹笑，神情安详，眼角一滴泪珠渗进苍白的鬓发中。

    “阿楚。”楚析喃喃似语，下一秒便咽了气。

    “我恢复了他的记忆，没想到过了几十年他还能在将死之际立马认出你来。”

    “不过他大概还以为是梦吧。”

    楚吟之抹干眼泪，抱住墨宸哽咽道：“谢谢。”

    楚家小院多年不住人几乎成了废墟，院中花草倒是长得茂盛，墨宸容煊两人随意修缮一番便是整理得很好了。

    儿女都不在身边，早已习惯了三人的日子。

    他们没有再请下人，相安无事的在这住了二十多年，走之前托了一户人家管理院子，塞了不少银子，可直到那人死去也没见到屋主回来。

    三人开始寻找下一个安脚之处，途中游山玩水踏遍江山美景，遇到一处便停下来，腻了便离开，周周转转，几百年转瞬即逝也不足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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