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余毒 (第3/3页)
着不亚于当初百垣的作用。这其中不确定性太大,甚至会让崇宗被斩草除根这件事都存疑,明河容不下这样的风险。所以只要段溯知道了,他就一定要去查,不论他是否愿意。”苏昔语速缓慢地解释着,坐进了车里。 “可当年新药来的渠道,不是至今都未能确认吗?”付参依然有些疑惑。 车子发动,苏昔看向车窗,浓重的雾色里他看到了映在防弹玻璃上的自己的影,往上扯了扯有点下滑的红围巾,语调轻松地说:“所以啊,那是我瞎扯的,就等着明河费尽心思去查,最后……”或许会扑个空,又或许,真的会逮着某些人的尾巴呢。苏昔眸光冰冷,每句话都漫不经心,又都经过了精心算计。 他旁观自己这些天所有的言行举止,那些话和不经意的动作大致会让付参觉得,自己是信任他的,这种被信任感甚至会让付参帮助自己向老爷子隐瞒一些事。 可其实没有的。 如今的红场没有值得他信任的人。 关于当年的很多事情他无法亲自派人探查,老爷子那边虽承诺不管,但暗中使绊子估计不会少,既然如此,就借明河的手帮他验证一些事情。这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 “付参。”苏昔抬头盯住车前的后视镜,突然出声。 “……少爷?”付参有些惊讶,这位少爷很少这样主动叫自己。 苏昔盯着后视镜里回望过来的眼睛,问:“你有死前一定要去做到的事情吗?” 付参拧着眉头想了一下,回答得比较小心:“对我来说,如果是很远的死亡,我不知道,如果是很近的,那大概是保护您。” 苏昔并没有为这个答案而动容,只说:“真好,你只需要完成任务,并没有做不成某件事就无法瞑目的困扰。” “……少爷您有吗?”付参问。 等了会儿后方也没有话音,付参正懊恼自己这个问题逾矩,一片沉默里余光一眼一眼朝后视镜扫着,发现苏昔已经将头转开,侧着脑袋,面朝窗外。 很久以后,付参都以为苏昔睡着了,后面却突然传来轻悄且如梦呓般逻辑混乱的回音: “有的……” “如果不能清楚,如果没为他们报仇,我绝对……不会死的。” …… “你说啥?”陈寓瞪大眼睛,望着刚刚从修养中醒来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段溯。 段溯不想重复第二遍,闭上眼睛。 “你说你那个小宠物……不是,你说苏昔是谁?”陈寓不敢置信地问,他被真相震惊得差点原地给段溯跪下。 “他说他是秦栖。”一旁沙发上坐着一个看面相三十多岁的男人,发型收拾得妥帖,端坐着扶了下鼻梁上架着的细银框眼镜,手头拿着几份对比过无数次的资料,“难怪,这样就能说通了。” 陈寓确认清楚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随后近乎绝望地后撤几步,跟还在资料上勾勾画画的简秋毫坐到一块,开始装模作样嘤起来:“完犊子,事情大发了,你把红场唯一直系给上了,不止一次,还是强迫的那种,你可真是个畜生,我们要和你一起玩儿完了……” 段溯依然闭着眼,不说话。 “我建议你适可而止,我不会帮你说服少当家把你留下的。”简秋毫及时出言拯救了作死不断的陈寓,顺便对此事发表看法,“关于他们俩这件事,只要我们这边不说,秦栖那边估计不会主动说出去。” 陈寓也反应过来,阴险地谋划起来:“确实,不过这么一想如果我们这边主动传出去的话,对他影响很大吧?那么以后如果跟红场产生冲突,不就可以拿这件事威胁他?” 段溯睁开眼:“我不建议这么做。” “诶,你也会怂?”陈寓口无遮拦,简秋毫放下手里的资料,终于没忍住,像是看傻孩子一样看了他一眼,问:“这个秦家老五,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吧?” “不就是红场独苗苗?” “独苗子,当年的混战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直系子孙,这种人,不可能简单的。少当家那事能得逞,完全是运气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简秋毫用笔推了推眼镜,扫了眼躺着又闭上眼的段溯,见对方没有恼怒的意思,便继续说,“而且我对比了当年事件的资料,发现这里头很多地方,对外都宣称是秦老爷的手笔,但实质上,时间上有冲突,行事风格也不搭调,很可能有一部分是这个秦栖做的——这其中包括WS商城的那场爆炸。” “你是说那场把百垣白家跟咱们同辈的老大白丛野搞成植物人的爆炸?那次死了的不还有秦家上一辈的两个直系吗?”陈寓惊愕,有些懵,“……当年他十六岁,而且我没记错的话,那里面有秦栖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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