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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昨晚没有回宿舍,他在袁来租的那个房子里窝了一通宵,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袁来还没醒,不满地朝他身上踹了一脚。他眯着眼睛打开手机,北京时间15:08,姜引港从来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 铃声又响了两下,他接通电话。 “在哪里?”姜引港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但听起来心情不错,“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在学校。”姜沅撒了个小谎。 “今天没课?” “没有,周末都没课。” 对面停顿了一会,应该是在考虑什么,直到姜沅快要挂电话了才说:“没课就回趟家,来见个人。” 前几天下了场雨,把憋了几天的热潮冲了下去,早上晨光初露时又下了一场小雨,现在水珠仍然黏在窗玻璃上,连成一片。空气里闻起来像是潮湿的热带雨林,闷的,潮的,把人扔在吸饱水的海绵里面透不过气。 姜沅在厕所简单的洗了个澡,又从衣柜里扒了一套袁来的衣服换上,确认自己身上没酒味了才出来,在袁来的卧室门上敲了敲。 “哥,我先走了。” 被打扰了两次好梦的袁来毫不客气地扔了个枕头过去,半边身子都埋在被窝里,嘴里咕噜着骂了两句。 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久未翻新过的人行道变成了蚯蚓和蜗牛的栖息地,积水随处可见。姜沅打了辆出租,这地方离家太远,姜引港难得给他打一次电话,说不定是什么大事,他要赶快回去。 下车的一瞬间天上就开始下雨,姜沅手忙脚乱地刷了门禁卡进楼,差点被浇成落汤鸡。他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拿着钥匙开了门。 出乎意料,家里除了姜引港还有另外两个人,而且看周围的气氛,似乎进行了一次十分愉快的交谈。 女的看起来四十多岁,和姜引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保养得很好,头发在后脑勺盘成了一个端庄的髻。坐在她旁边的男生看上去是个高中生,鼻梁上架着副眼镜,高挑挺拔,带着少年人稚气未脱的俊气。看见姜沅进来, 她拽着男生站起来,冲他点点头。 姜引港走过去拍拍姜沅的肩膀,向他介绍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沅沅,叫郑阿姨。” 以前的科学课本上讲过一种死亡方式叫迟发型窒息死,说的是部分人窒息发生后并非很快死亡,而是经过一段时间后才会死亡。有几秒姜沅感觉他们好像才是一家人,女人的眼神很温和,却有种说不清的生分和疏离,犹如沉入大海,陷入窒息的濒死中。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适中,刚好介于散热和不太冷之间,姜沅静静地与女人对视了几秒,短袖下面的皮肤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郑阿姨好。” 郑亚玲向前走了几步,离得很近,姜沅能闻见她耳后的香水味,蝉的尖叫和她温暖的声音一齐涌进了他的耳朵,“早就听你爸爸说过你了,我叫郑亚玲,你好,沅沅。” 沅沅,沅沅,母亲该有的优雅体香和温和腔调在郑亚玲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她把身旁的男生也往前推了推,距离近了,姜沅发现男生和他母亲长得很像,他隐约觉得男生也在注视着他,“这是我儿子,叫宋子榕,今年上高二,他也想考T大,有机会你俩可以多交流交流。” 宋子榕局促地伸出手和姜沅握了一下。 姜引港一直没说话,狮子一样掌控全局,干燥的手掌放在姜沅的后颈上,粗糙得手纹贴在他皮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又痒又麻。跟袁来喝了一晚上酒,姜沅感觉被后颈骨头牵引起的整个脊背都舒服了许多。 “以后你可能会和郑阿姨见很多次面,记得要有礼貌。”姜引港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从来都保持着镇静和从容,听上去多少有点冷淡,“有空带着子榕出去玩玩,你是当哥哥的,要有当哥哥的样子。” 噗通,噗通,姜沅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从姜引港的眼睛里他看到自己在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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