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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之时,警报被拉响,上午躺在病床上的已经是另一个身体形态与林雨瞳相似的女人了。 第二天,医院查出该女子身中某种药物,全程是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下躺上病床,代替了林雨瞳,清醒后对于为什么来到这里一概不知,由于两人身形和容貌类似,很显然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作案。 “无法确定的是林小姐是否与作案者认识,但她显然是配合了这场戏码,并且在主观上,想要逃离这里。”言柯道。 谢陨星有些听不大清,手指拖着进度条一次回放,停在不起眼的一幕上,林雨瞳正看向窗外的绿植,谢陨星一滞,盯着屏幕反复看了好几遍:“言柯。” “嗯。” “18:15分,在林雨瞳窗外的那个人是谁?” 言柯回顾录像,放慢了几倍速,画面中先是一双根骨分明的手浅浅搭在绿叶上,忽的探手抱起了树下的黑猫,年轻的医生露出深邃眉眼一角,削薄的唇温柔一扬,好似招呼般对着监控,黑猫也跟着看向镜头,“喵”叫了一声,一对异瞳异常冰凉,这一笑不觉让谢陨星头皮发麻,呼吸强忍在喉咙里,半晌没能吐出。 言柯注意到对方的白大褂和手套,推测道:“可能是医院的医师,新中刚外聘了一批生物领域的专家,或许是其中之一。” 谢陨星却像被踩着了尾巴,眼皮仓皇地连眨数下。 “犯罪嫌疑人有了,就是谢裴青,不用查了。”谢陨星说。 言柯听说过谢陨星这位赫赫有名的表哥,盯着屏幕迟疑地问:“为什么一口咬定是他,你们不是表兄弟吗?” 谢陨星心知肚明自己这位儿时搭档有多能干与恐怖,也不好说什么,耸了耸肩膀,一时竟然想起了久不联系的宋沂囝,有了对比更显得小表弟像个可可爱爱的小傻子,但他也不后悔绝交,只是叹了口气,摇头道:“谢裴青算什么表哥呢,谢忱压根没结过婚,我哪来的表哥,他是舅舅和裴叔叔私通生的,顶多算谢家的私生子。” 言柯大受震撼,停顿了好久,不知道该从那一步开始说:“要知道,两个男人之间不能产生受精卵,而且,你说的那个裴叔叔,是我知道的裴叔叔吗?裴渊?” 文盲不大懂科学,但是却固执己见:“这件事你不要在我哥哥面前提起,我之前提过一次,他已经崩溃了,显然是不能接受自己忽然冒出一个亲生哥哥并且接受父亲已经深柜多年又乱伦产子且道德败坏的事实。”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言柯是信的,但是有关谢裴青的身世,言柯始终认为谢陨星是被什么人给诓骗了,即使他看上去确实十分好骗。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言柯问:“所以呢,昨晚你到底在哪里?” 谢陨星道德受谴,陡然沉默下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言柯说:“和你那位朋友在一起?” 谢陨星没有问是哪位朋友。 言柯说:“你们做了?” 谢陨星一声不敢吭。 言柯又问:“你是自愿的,还是他强迫你的?” 但凡谢陨星有条长耳朵,那耳朵恐怕都羞愧得耷拉到地上去了,他裹着被子缩在床头,手指捏着被尖,半晌,小声地说:“但这次不是被人拖到公共厕所里。” 杀人诛心,电话一下子被挂断了。 这恐怕是言柯第一次挂他电话。 谢陨星面对着忽然安静下来的手机屏幕呆呆想了一会,就爬回了床上,闷头闷脑地捂着被子躺了一分钟,脸孔已经红透了,又爬起来,费力把药给吞了,喉腔疼得他喘气困难,他想再睡一觉又怕睡死了再也醒不来,或者是醒了之后得知谢陨星再也没爸爸了,无论哪种局面都不是谢陨星想看到的。 谢陨星给池旻行打了四五个电话也未接,不觉急了,干脆去查池旻行的定位,早些时间他把定位偷偷装在池旻行身上,老子恐怕也从没想过要防儿子,本以为用不到了,这次被他重新启用。池旻行的定位在一个废弃工厂,谢陨星急着问清楚,但发高烧开不了车,就联系了侯玦。 接到谢陨星电话之时,侯玦还在接送妹妹放学的路上,屏幕上忽然跳出“怪物”备注名的微信电话,手机都险些扔飞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来接谢陨星。 谢陨星怕段南歧担心,在临走前还在桌面上留了张纸条,就上了车,但没什么兴致,恹恹不乐地靠着车窗嚼冷面包以维持热量,侯玦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谢陨星的脸色,但目光一寸不落,全偷偷摸摸地落到他脖子的红吻痕上。 吻痕密密麻麻,布在白皙脆弱的脖颈之上,仿佛经历了什么粗暴蛮横的亲吻,痕迹延伸往下,像是被人掌着蝴蝶骨抱在怀里失控弄出来的。 侯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谢陨星眼皮也不抬,说:“想问什么就问呗。” 侯玦惜命,压抑住好奇,顾左右而言他:“谢哥,今晚去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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