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安全词 (第1/2页)
21 陶屿说,被肯定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被肯定的是他最柔软弱小的一部分。 这是他藏得最深的一部分,因为过往的教训早就让他明白,这部分绝不能轻易示人,否则最后势必伤身。而我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不会嘲笑他的人。 再后来,他就循着我的话顺藤摸瓜,最后终于想明白了:那些人之所以会嘲笑他,根源在于他们无法共情他的共情,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去跟童谣的内容较真,完了还去跟一条完全不重要的小泥鳅共情,为它的存活松一口气。 我说没错就是这样,而且每个人的共情能力本就不同,你这孩子又打小共情能力太充沛,这玩意儿上善若水,水满则溢,容易泛滥,这就是为什么你可以共情到一条童谣里的小泥鳅身上去—— 但是呢,共情力又是很柔软的一样东西,柔软的东西很容易就能摧残,所以如果任它袒露在外,谁都能来捏两把,哪怕不伤也会脏—— 所以,我们才要把它好好地收藏起来,留给值得的人分享。 聊这段的时候,我和他横卧在沙发两头,共享着一条珊瑚绒大毛毯。落地灯在沙发背后,灯光像夕阳,那时夜已经深了,但我们好像还留在黄昏,就一直温存。 陶屿靠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一直在笑。 他没有戴眼镜,眼睛里都是朦胧的温和。就这样沉默了会儿,他揉了一下眼睛,感慨着说:值得分享的人太少啦。 我蹬住他慢悠悠地晃了他两下:所以我们是少数,他们才是多数嘛。 他望着我的方向笑,然后拍了拍我的膝盖:所以你也没少被迫害。 我反拍了拍他搭在我膝盖上的手,用我最真诚的语气对他说:好同志,不要为我伤悲,不要为我流泪,那是自古以来,少数就容易遭到多数的迫害,所以在能够坚定地防御或者有力地反击之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打入敌方内部,伪装成大多数。 陶屿听完之后,很轻地笑了一声,然后交叠着抬起手指,海狮顶球一样地顶着我的手心,慢悠悠地说:那你的伪装水平可不怎么样。 我翻掌一扑,把他压在五指山下:恶人先告状是吧——自己差成这样,倒好意思说我了? 陶屿看着我,就闷闷地笑了起来。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兔崽子笑得贱不喽嗖的,就像一个干了坏事被抓包但又笃信自己不会受惩罚的小孩,很有一些有恃无恐的窃喜在里面,就很想给他一顿辩证的揍。 面对这样暴力的诉求,陶屿堪称从善如流,甚至主动从毯子底下一路顾涌到我这头来,方便我辩证他。 但要是他让我辩证我就辩证的话,这件事也就不辩证了。 所以到头来,我只是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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