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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两指搓着长长的胡须, “住得离这儿远不远呐?” “很远。” “很远啊?那可要记得常回去看看家亲,也不知道你父母有多大了,对了,你多少岁来着?” 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好几遍了。 也亏得他心性平淡,能保持平静地回答。 孔陶又看向另一边的两人,贺圳甫学着开始放菜,但是不是忘了油就是忘了盐,每每都要老婆婆伸手拦住他,然后再跟他叮嘱一遍,也只有老婆婆有这个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教了,她跟老爷子一定是天生的一对。 最后贺圳甫终于端出一盘菜出来。 老爷子从椅中直起身,伸着脖子看着桌上那盘菜,眼睛有些眯,“这炒的……是细木耳?” 孔陶默默看着那盘菜,心想,如果他视力没问题的话,这好像是一盘茄子。 不过黑得像木耳,切得也有厚有薄,条条块块不成样,火候估计有点过了,调的酱也倒多了,软趴趴的,糊在一起。 老婆婆坐下去,用手肘顶他,“你那是什么老花眼,人家炒的是小南瓜。” “……” 孔陶往后一靠,畏而生敬。 贺圳甫看着他。 孔陶只好颤巍巍地拿起筷子,抱着爱他就该为他吃他炒的菜的心,伸向了那盘黑得亲妈不认的小南瓜。 不过半途中被贺圳甫拦了下来。 “我们去酒楼吃。” 本来还哆哆嗦嗦的孔陶却因为他这一句,生了几分勇气和愤怒来,连他炒的菜都不敢吃,说什么喜欢他? “不,我要吃。” 贺圳甫欲言又止。 孔陶夹起一块塞进嘴里。 老爷子望着他,老婆婆望着他,贺圳甫也望着他。 孔陶的腮帮子动得很含蓄,好一会儿,才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 “咳,我们去酒楼吧。” 谁说喜欢一个人就得吃他的菜? 人是人,菜是菜。 .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床边燃了炭盆,还算暖和。 孔陶跟贺圳甫亲热一阵后,心满意足地躺在他怀里,他手脚冰凉,需要个暖炉。 贺圳甫轻轻摸着他的背,眼睛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孔陶今天白天兴奋劲有些足,到了晚上也没了精力,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下去。 贺圳甫扭头看着他慢慢入睡,抱着他又躺了会儿,然后动作极轻地慢慢坐了起来。 他的眼睛在夜里能看得很清,低头穿上鞋后,披上衣服,走到桌边,点燃那一盏油灯。 他拿起一旁的墨条,慢慢研磨起来,研好墨后,拿起搁在笔枕上的毛笔,吸饱墨汁,开始写信。 豆大的灯火,只能照亮一小方空间,贺圳甫的手腕动了动,龙飞凤舞的字印上雪白的信纸,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床上的孔陶笼罩在他的影子下,睡得安稳。 用来透气的小窗口漏进一阵细风,豆苗的灯火摇晃起来,看起来脆弱得马上就要被吹灭,贺圳甫的影子也跟着动荡起来,映在墙上的人影因为虚晃而变得十分浅淡。 贺圳甫立马停笔,回头看了看孔陶,被子还盖得好好的,一张白白的小脸半埋在被中,看起来还很安稳。 贺圳甫站起身,走到那个小窗边,将牅门轻轻合上,之余一线空处。 信写了一半,贺圳甫坐在桌前,看着那张信纸,手中的笔悬垂了许久,他思虑了一会儿,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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