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参商永离② (第2/3页)
一块磨刀石,折损着自己,成就了她。那些被剔除在生命长河中的小毛病,那些粗枝大叶,那些懵懂无知,都是他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这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对她这般用心的人了。是当年自己身在其中不知情重,做了个小白眼狼。一路想着超越他,证明给他看,却连他最基本的健康状况都没有顾及到。 更别提那些任性妄为,那些谎言和私心了…… 曾弋的每个样子,她都百看不厌。 她尤爱他闭上眼睛时的那种乖顺。那样一张精致而安娴的脸摆在面前,她会控制不住地想要把他据为己有。 想起那年端午的那次偷吻,心跳如鼓。如果自己再勇敢一些,那份美好是每日醒来都可以咫尺相见的吧。可他不是她的人啊,他不是。 她不能给他盖章落戳,甚至朝夕相处却不能碰触。人们嘴里的嫂子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她记得有一次他们哨核聚餐,曾弋在酒后说过,费馨嫁给他做老婆,全身心照顾家庭,确实是大材小用,没有发挥出她的社会价值。可是这是他们的共同选择,虽然舍弃了很多,但是有爱情。 她不习惯听爱情两个字从曾弋的嘴里说出来,乍听来有些古怪离奇和荒诞陌生。 她习惯了否认和澄清她对曾弋的情感,直到把爱情和曾弋并置会想笑。她一生中对不同人在不同场合否认这件事大概能有八百回,足够骗过她自己。 所以没有人有证据证明她爱他,除了曾弋。他一定知道她爱他,只是他不爱她。 聚餐结束后她开车送他回家。 他身上散发着幽幽的向导素,往她浑身的毛孔里钻。那东西比酒精还要让人失控。 向导素只是个引子,馋虫如蛊,长在她心里,嗜血附骨。 从眼角眉梢到潋滟唇瓣。她又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了。 四十岁的他,独得上天偏爱,没有怎么变老,反而更有韵致了。恍然看去,看不到岁月的痕迹,时光只是把他雕琢得更美好。他的气质更内敛,沉淀得更温醇,就像是美酒一样历久弥香。费馨一定把他照顾得很好。 真想对他做点什么,一亲芳泽。 她想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湿漉明亮的眼睛,贴紧他,依偎肩头,然后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可她没有,即使别无他人在场。 她说服不了自己动机单纯。 那时候他们承担着高强度的一线工作,所以各自成婚后多年,他们的结合都没有解除。 周旭帆是普性别,他的介怀也只能体现在心理上。可费馨是个哨兵,她竟然毫无怨言地支持他们维持结合关系。她用最好的技术治疗曾弋的的精神场,甚至鼓励他们跃升。她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丈夫身上带着别的哨兵的印记?她哪里来的安全感?哈,我真傻,安全感当然是他给她的。 她对他的信任和胸有成竹让她感到溃败,甚至燃起她无处不在的好胜心,勾出一些见不得光的恶劣想法。 不如就对他做点什么过分的事情?既然你那么有把握,不然就试一试看?你说我要是加点筹码,看看他会不会背叛你? 或者,我不想要攻城掠地,我只要狗食猫叼地偷一偷腥,在你的墙角下边捅个窟窿暗度陈仓,你也不过是个冤大头,有什么好得意的?天高皇帝远,近水楼台浅,你能把我怎么样? 当她心态失衡欲求不满到生出这些想法时,她自己都惊叹讶异于她的不道德和不要脸。彼时她的光明磊落大度善良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阴暗猥琐,自惭形秽。 更让她难以启齿的是,阻止她踏出那一步的还都不是这些,相比之下,她更害怕曾弋会拒绝她。那样,就下不来台了。不仅下不来台,也再抬不起头了。说不定,也就真的散了。 她对曾弋的感情,可能就是,所谓的,畸形的爱。那粒种子破土而出后长得太旺,太野蛮,又被他冷落,疏于修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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