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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歌声推开水波,推着船儿朝远方流去。 *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两人终是一路游玩,将近两个月才走到榆关城内的抚宁县。 “可惜桃花还差几日开,不然就可以先绕道去赏赏春花烂漫了。” “日后开了我们再回来便好,来日方长嘛。” 三月初六。 由于胡人作乱,此刻关卡封锁,汉人皆不许出关,外族皆不许入内。昔日城内热闹的晨市也冷冷清清,只有几个汉族商人在贩卖陈年的关外旧物,价位高得出奇。 “我曾听闻此地商贾云集,可见得许多中原未有的稀世珍宝。”戚公子牵着将军的手,哀声叹道,“谁知现在变做了这副模样。” “战争。”将军也是叹气,“都是战争。”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二人回到客栈牵了马,一路狂奔出城。 城门关闭,戚公子仓皇回头,只见铜门碾压了一缕细碎的阳光。 “舍不得呐?” 戚公子惨淡一笑:“还成。” 马儿奔跑了一天,在天完全黑去的前一刻到达了军营。 “我去!”一个黝黑健壮的武夫打了盆水从帐里走出来,爽朗道,“将军呢可回来了!兄弟们还以为你丫犯了啥事儿被皇帝扣了,正准备拔营进关把你劫回来呢!” “干你娘!老子像有事儿人吗?丫赶紧的滚蛋!”平日里一向尔雅的将军忽的像变了个人,不停骂骂咧咧地爆着粗,倒个是真真兵痞子了。他伸手,把还在马上的的人牵下来。 “哟呵,这是......嫂子啊?”汉子借着天边最后的光亮上下打量了一番,惊讶道,“生地这般好看?将军你可要享艳福了!” “嫂你大爷!老子是男的!”戚公子也入乡随俗,张口来了一句粗,竟是觉得神清气爽。 “哦哦。”汉子尴尬地一摸头。 “别听他乱讲。”将军煞有介事地对那汉子说道,“这就是我媳妇儿,你嫂子。” “哦哦。”汉子又是一摸头,忽然仰天大笑,搂住了将军的肩膀,“我懂我懂,小的这就给您二位拾掇帐子去。” 戚公子无可奈何地看着那壮汉欢快地朝远处跑去。 将军搂过戚公子的腰,笑道:“走吧,媳妇儿。” 军营里资源稀缺,入了夜大多都回帐休息,或是拾一堆枯草燃着谈谈天。 大漠里的夜甚是寒冷,戚公子裹了件兽皮子还是觉着冷的厉害,索性回了帐内拱进棉被里呼呼大睡。 三月初七。 “妈了个八子!嫂子这骑射功夫着实彪悍啊!”一群武夫跟在戚公子身后,皆啧啧称奇。 不过半日跑马的时光,营里的将士们都对这位新来的“将军夫人”心服口服。 毕竟这种糙老爷们聚集地,唯有以武服人才是正道。 再加上这小公子沉鱼落雁之貌,白白净净一张皮儿,盈盈一握一捻腰。 比女人更甚风华绝代。 啧啧啧。 良将果应配才子。 戚公子扬鞭策马,手中的弓拉满,对着远处河边的一点白射去。 而后那点白就没了踪迹。 戚公子下马去把那落单的肥羊拖回军营,又取下羊身上的箭,叉了一条溪中野鱼。 “弟兄们,点火,烤肉!” “是!”将士们齐声欢呼,“嫂子威武!” * 绿洲里新生了草,绿油油地冒了个芽。夕阳西下,比在中原里能看到的更大的一轮红日徐徐降落,像是沉入了河里,徒留金灿灿的日光在水波中荡漾。 几个将士点了篝火,青烟冲起,模糊了视线。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戚公子痴迷地盯着天空中霞光万道,“可真让我给瞧见了。” “哟,嫂子这诗吟地真好!”一个士兵亲切地搭着戚公子的肩膀,笑道,“我们这些个大老粗也听不咋懂,没法儿跟你吟诗作对。不如弟兄些唱个歌给你听,怎样?” 将军在一旁怒斥道:“狗日的!爪子给老子挪开!” “成啊。”戚公子一挑眉,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我给你们伴奏。” 于是大漠中响起了将士们粗犷的歌声,只是一首寻常的,不见调调有多么准,却是把那塞外茫茫的征夫浊泪全都唱了出来。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 笛声悠扬,悲戚的调子直入云霄。 不知是因长安的“万户捣衣声”,还是为疆场的“枭骑战斗死”。 不知他为了哪般伤感。 “昔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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