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起 (第1/2页)
全世界都沉默了。 鲜血像是雨幕,从东洒向西,从极北落向赤道。 黎慕容看上去冷静极了,捧着书,像是没听到那声巨响。不过她翻页的时候稍稍有些别扭,撕拉,书页一角被她扯下来。 她合上书,终究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黎慕容数年如一日收拢残卷,补写或是重撰各家各地各道古籍,在书海里泡了太久,哪曾这般失态过。 所以这件事,至关重要。 兽潮暴动。 与首次的小打小闹不同,第二次的暴动如同灾难片上演的那般,万兽齐鸣,震耳欲聋。 好吵。一只为首的狐狸是这么想的,接着它也假模假样地跟着鸣了几声。 林间的野兽愤怒地嘶吼,站在山头眺望,贪婪地望着远处广袤的土地。都是我们的。兽性驱使着它们这样想。 但是它们都忘了,属于它们的时代早已过去,曾经龟缩在山顶的洞人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探索出一片足以耕种千年的土地。 狐狸只想要圈一块好地盘,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灵气可以吸收,于是溜下山去寻灵气充沛的好地方。它耳朵一动,没想到这座村庄还有两脚兽傻愣愣地藏在房子里面。它跃过去,一爪子打落铁锁,毛茸茸的大尾巴摇摇晃晃。 里面的人双眼无神,见了它也不怕,一个劲儿咧着嘴对它笑。 它慢慢踱步过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待走近了,它抬起的爪子犹豫了片刻,最终放下。狐狸抖了抖身上的毛,驮着她往山下赶。 狐狸放下她,在她脖颈处嗅了嗅味道,晃悠着自己的大尾巴迈入林间,数下闪转腾挪后悄然隐没了踪迹。 “这儿有个人!”公路旁的红领带眼尖,望见远处公路上的人影,他压低声音,打了个手势,“先撤。找医生。” 红领带灵识一动,总觉得刚刚错过了什么。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多想。他觉得奇怪极了,为什么别的人都是身体受伤,而这人是精神失常,他护送着她,这么想着。 …… 他听清楚了医生的话,哦,原来不是兽灾,是人祸。 是他们截杀了她梦中的理想,把她当做一块木桩,奴役她,践踏她,不停歇地在她完整的躯体上释放最深的恶意。在危难时,没有一个所谓的人记得她。 又或许是有的,或许是有过那么一个天真、纯洁、一尘不染的孩童记得她,笨拙地扒拉着无情的铁锁,想要救出她。 红领带沉默了。她的傻笑让他想哭。 她的笑声有如清脆的筝音和风悄声语,回荡在小小的诊所里久久不散,又像是讽刺的悲戚呜咽。 红领带打开另一扇窗户,山间风甚是阴冷,拼命灌进来,却不如他心头彻骨寒。 他紧紧攥着匕首,一刀斩落扑向他的野狼,他心头的郁气同着狼的血液一点一点淌出;他喉间的叹息随着血腥气升腾弥漫;他眼里的哀伤跟与尸体一并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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