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夜雨红楼 ② (第2/3页)
孙慕澄不喜欢占人便宜,所以大半夜的依旧设了闹钟把自己震起来,换上“战服”,把顶着一双黑眼圈的顾阳换下了。 “澄子,你这身……” 貂皮小袄,豹纹包臀裙,过膝黑筒靴,蜜桃妆,香水味儿…… “怎么?”她挑眉。 “没,够敬业的。”说完,他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会周公去了。 半小时后,孙慕澄接了一个电话,把顾阳摇醒:“老王让我们现在过去,你东西都带了吗?” “都在车上。”他像个猎犬一样警醒起来,“就在楼下!” …… 五个小时后,孙慕澄又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昨日重现。 她甚至扭头看旁边会不会还站着那个女孩。 比昨天好一点,她虽然经历了一段意识模糊,但始终没晕过去。 她知道这里是延和医院,甚至知道自己是在三楼做的手术。 可能是打麻醉的医生失误了,手术过程中她始终有痛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缝针一针一针穿过她腹部的皮肤。 不锈钢的器具抵在身上,触感凉凉的。 她没有吭声,与其沉入无知无觉的黑暗中,还不如清醒地疼点。她不喜欢黑暗,连晚上睡觉都要留盏灯。然后,她沉沉睡去,坠入了一个重复做过几十次的熟悉的噩梦里。 这个梦单调又恐怖,她在漆黑一片的狭窄井道里不断下坠,下坠,失重的感觉如此清晰,就像指甲在黑板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嗡鸣。 只是今天的梦和以往不一样,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再度坠落在冰冷潮湿的井底,猝然惊醒,而是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这是本命年的倒春寒吗?接连两天进了ICU。 她是不是得考虑办张vip月卡什么的…… 还有她今天这工伤老王给不给点表示。 顾阳他们怎么样了?这会儿该收网了吧? 正在胡思乱想,护士敲门了:“六床查房。” 话音未落,一抹白色身影就迈步行至眼前。 她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松散利落的碎短发,隐约的断眉和略显糙乱的胡茬。 他的胡茬比昨天更明显了,上唇和下巴上,几毫米的长度。她一向对蓄须的男人无感,但胡须点缀在他脸上很合适。 她看到他胸牌上的名字:时枭。 时枭。好独特的名字,姓少见,名更少见。 “好巧啊,时医生,又见面了。”她眉眼弯弯地笑。 卸了浓妆,精致漂亮的五官重见天日。她其实是清纯明艳的长相,若是她“端着点”淑女架子,会看起来很温婉。 见到她不施粉黛的面容,他想到十个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只是,有些憔悴。 他本想开口说点警醒的逆耳忠言,但是见她这副模样,心一软,那些说辞就和接连两日对她态度的不满一起烟消云散了。 好看吗?他不由自主被吸引驻目的样子让她很满意。 “真没想到您是医生。我运气真好,到在马路上也能撞着医生,你说我是不是命大?” “嗯。”他双手插在白大褂里,声音温柔,“怎么样,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疼。”她可怜巴巴,“肚子上。” 能不疼吗?刀伤,三大道,20针。索性没伤到脏器。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板止疼药,倒了杯温水递给她。然后伸手轻缓地托起她的肩颈,给她喂药。 “饿了吗?” “有点。”七点半,平时这个点儿她正好吃早饭。 “想吃什么?” “水煎包,”她调皮了一下,挑了个刁钻的要,“有吗?” “我给你点。”说着他拿出手机下单。 整个ICU很难得的只有她一个病人,护士吃饭去了,也只剩他一个医生。 “我想抽烟。” “烟呢?”他问。 “在我外衣口袋。” 他走过去从那件貂皮小袄里拿出来,抖出一根烟,点燃了。 她眼巴巴看着他把那烟夹着叼嘴里,身体靠在一旁,眼神隔着烟雾若隐若现地看过来。 “我的呢?”她摊手。 “ICU禁烟。” “那你为什么抽?” 他弹了弹烟灰,笑:“想投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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