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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哦,忘了,因为他是先生呀。 无奈,老太监只得反手握住她,矜持地发话道:“说。” 鹿白:“说什么?” 窦贵生:“写什么。” 鹿白自觉钻到他怀里,装模作样地思索片刻,憋着劲儿反问道:“我说了你就写吗,写不出来怎么办?” 窦贵生只当她要写什么生僻字,略带自得地催促她:“你说就是了,我要连字都不会,还怎么当先生?” 似曾相识的场景,只不过手中的剑换成了笔,蔺山血腥的阴风和令人胆寒的鸟鸣换成了满室暖热的墨香。 人却没有换。鹿白盯着他的下巴:“我爱你。” 窦贵生哑了。这个,就,也太,不是…… 嗨呀,竟然真的写不出来。 鹿白笑嘻嘻地在纸上鬼画符:“我,爱,你,窦,贵——” 只差最后一个字,惊天地泣鬼神的传世大作就要完成了,窦贵生忽的丢了笔,紧紧按住了作乱的人。 “不要脸……”他耳语道。 鹿白深以为然:“对啊。” 都这样了,还要什么脸呐! 好吧,行吧,没辙了。窦贵生默默想道。 墨水将纸洇黑了半片,那幅字最后也没能写成。有一,有二,就有三。现在她经常夜不归宿,不明不白地赖在窦贵生房里。 甄冬夜间少了不少牢骚,与此相应地,司礼监多了许多女人的衣物,鞋袜,首饰,头发。 还有笑声,还有味道。 乱糟糟的,一如老太监的心。 夜里,窦贵生从梦里惊醒。皎洁如雪的月光从窗外漏下,外头起了风雪,室内只有两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和淡得不能再淡的鹿白味。 他突然了悟。 半残之身,能给她什么?能给她一轮圆月,一夜安眠,还是能给她儿孙满堂,福寿绵延呢? “小白……”他转过头看她,“我送你走吧。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知道她听不到也看不到,索性放肆地打量着枕边的人。她深陷在枕头之中,露出的半张脸恬静而美好,似乎正做着美梦,对外头的一切心怀憧憬,无知无觉。 他不需要回答。一旦过了自己的坎,真正做了决定,他就能立刻付诸行动,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或支持。现在也是一样。 窦贵生将自己的心事化作一颗石头,放纵地投进水中,甚至连“咕咚”一声都不需要。只要投出去,身上就轻快多了。 话音刚落,身旁的人倏地睁开眼,闪亮的眼珠比月色中的饿狼还要可怕。 “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小可爱记得这个烛台吗?(真心的微笑 列车大概率会在 @乃乃周 上,鞠躬。 第33章 我呢? 窦贵生在屋外站了许久, 直至天明都没有回答。 你呢? 鹿白在屋内躺了许久,直至天明都没再说话。 到了这时, 鹿白才隐约明白, 窦贵生对她是一种绵延如同山丘、沉寂如同坟墓的爱。汹涌澎湃, 死气沉沉。 这跟她很不同。在窦贵生心中, “我”与“你”永远是二元对立,如同阴与阳,冷与暖, 生与死, 鱼与熊掌。但鹿白永远学不会, 也无法将“我”和“你”分开。 如果我爱你,你也爱我就最好了;如果你不肯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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