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片雪,非学飞蛾,要扑向光热。 (第3/9页)
哥房间里翻检的父亲出来了,手里拿了本书,扉页上写了几行字,字迹一看就不是哥哥的。 “他送你的?” 哥哥缩在角落里微微喘着气,“是。” “多久了?” “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忘了。” 父亲把哥哥关进房间,“啪”一声带上门,极干脆地落上锁: “那就慢慢想,想清楚为止。” 那天晚上,哥哥再没有说过一个字,母亲也没往房间里送过食物和水,双方仿佛陷入一场不会有终结的战争,直到半夜里我起来倒水喝,再次闻到了那种清淡的甜味。 枝头的白梅在风中轻颤,温暖的风催开了花朵,霎时间,甜香四溢。 “小曦……小曦……” 我听见哥哥在房间里一声声地唤我,声音仿佛掺了蜜。我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鬼使神差般,我竟想把哥哥的房门打开,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然后我就反应过来,这个味道意味着什么。 我疯了一样去敲父母的房门:“妈!哥哥他、他……第一次发情期啊!” 母亲打开门,脸色难看:“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只好灰溜溜回去,关上门扒着门板去听外面的动静,调动全身的细胞去感受哥哥的情况。 我猜哥哥很难受。隔着两扇门,我依然能听到哥哥似有若无的呻吟声,那道甜香简直无孔不入,让我浑身燥热。我不得不坐在地上让身体紧贴冰凉的墙面,希望藉此能缓解身上的高热,又担忧地想哥哥该怎么办,他一定比我难受得多,Omega第一次发情期来势汹汹,如果没有Alpha在边上照顾释放信息素安慰,将会难捱到度日如年的地步。 “就你这个样子还高考!”父亲在外面高声怒骂,“你有心思学习?你学个屁!” 父亲平时很少爆粗,说明真的是生气了,也可能是被这股浓郁的Omega信息素弄得烦躁不已。 哥哥哑着嗓子在那边哭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妈,求你了,我难受……” 家里应该有Omega发情时必备的镇静喷雾,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就是不肯拿出来——我惊恐地想着母亲大概是要借此惩罚哥哥,但为什么要有这么痛苦的惩罚? “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 哥哥的哀鸣不断响起,却没有软下母亲的心肠。很快,外边传来沉闷的撞门声,混着哥哥含糊的哭泣,听得我心头抽痛。 “你一个Omega,要知道廉耻,明白吗?” “看看你写的东西!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喜欢’?” “是不是你主动勾引的人家?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没有答话,连哭声都没了,只有一声声撞门的动静回应着母亲的训斥。 到早上,太阳散出第一缕暖意,哥哥的房间再没有一声响动。父亲打开房门,哥哥在一地凌乱中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苍白的肌肤沐在投进窗内的辉光中,安静地仿佛失去了呼吸。 父亲将他抱起来,我在门外怔怔看着,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哥哥的唇角,有血痕。 三、 哥哥的高考结果很一般。 龙胆花的味道仿佛销声匿迹,就按母亲说的那样,哥哥彻底跟那人断了联系。志愿填报结束,哥哥去了遥远的外地上大学,每年只有寒暑假回来,在我的印象里,哥哥每次回来,都比上次见面要更瘦一些。 我也要高考了。繁重的学习让我无法分心其他,等我从枷锁中逃脱,哥哥的时间走向了第二十年。在这一年的冬天,完全不知情的哥哥被母亲宣布了婚讯。 “你见过的呀!”母亲一脸得意,眉飞色舞的,“那个谁,小时候还跟你打过招呼的嘛!” 哥哥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半天没说话。 “妈,”我忍不住了,“我哥才二十呢,是不是太早了……” “早什么?我们单位唐姐她家的,去年就结婚了!人家跟寒之同年的呀!” “早结早好。”父亲点点头,“都是知根知底的,浮山这孩子我也熟,老实本分,做事很踏实的。” 末了,父亲还瞥了哥哥一眼,“就你这样的,有人要就不错了。早点定下来,省得一天到晚地出去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 哥哥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 “……我没有。”他嗫喏着,“那事……不是都过去了吗?” “那是你以为。”母亲哼了一声,“我告诉你,这是你一辈子的污点,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走在路上都抬不起头啊?” 眼看一家人又要吵起来,我赶紧开口:“妈,别生气,那会儿不是都还小吗?都不懂的嘛。” 哥哥忽然“嚯”一下站起来,转身回了房间。母亲生气地喊了他一声,哥哥没回应。“什么态度啊?”母亲犹自愤愤,父亲在边上安慰她,说反正快结婚了,结婚以后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了。 我在边上看得心里直发冷。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家里就这么着急要把哥哥送出去吗?那个什么浮山,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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