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死了，逃到这里也没有用 (第2/2页)

腿上开车，反正她现在轻得很，跟片羽毛似的。

    双手颤抖，呼吸急促，白言知道自己应该平静下来，可是她做不到，她坐在凌一怀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医院招牌上那鲜红的十字，凌一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怀里的身体在剧烈的打着哆嗦，他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如果此刻不带她走的话，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白言的手在打颤，好几次连棉签都握不稳，这时候韩国瑜也追了出来，手上还拎着粥和小菜，他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看着白言奇怪的样子，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包子怎么了？”看到什么吓成这样？

    韩国瑜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能因为强烈的恐惧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他的心疼了一下，但他认为那只是对朋友的担心。

    凌一爱怜地看着白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将白言手里的棉签拿下来交给韩国瑜：“你来帮她按一下，粥给我。”

    韩国瑜依言将粥递过去，凌一下了车窗，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景象，可白言还是害怕，她知道自己在哪里，这里是医院，她还在医院的范畴里。韩国瑜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将棉签按在扎了好几个孔的纤细手背上，她虽然脸上有婴儿肥，但是手却生得十分好看，瘦下来后，以前可爱的肉窝窝没了，纤细修长，但血管太细，就算给她扎针的是头牌医师，也是费了好大劲儿，韩国瑜看着白言的手，看着她苍白的面孔，心里又酸又疼，她这副模样，还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可她什么都不说。

    舀了一勺粥，凌一先是自己尝了尝，确定温度刚好，才送到白言嘴边，她现在害怕的要死，没有心思吃，别开了脸。凌一却很坚持，可他一手拿粥，一手拿勺，没法儿把她的小脸扳过来，便吞进了自己口中，然后寻到她的小嘴，不管旁边是不是还有个电灯泡，强硬地要喂给她。白言呜咽了一声，眼里含着泪，还是乖乖咽下去了。

    之后的喂食就轻松多了，她知道不吃会被嘴对嘴的喂，于是乖乖一口一口的吞下，凌一夹什么小菜她就吃什么，不哭不闹，很乖巧，可脸色苍白的教人心疼。

    吃了一半，白言就嫌饱，不愿意再吃，凌一也没为难她，亲了亲她嫩乎乎的小脸就算了，韩国瑜也在这时候松了手，针眼已经不再流血了，但因为消毒水的原因微微泛着黄，衬着她的指骨，看起来特别的惹人怜。

    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韩国瑜鬼使神差地出声：“我来开车吧，你抱着她不好开。”说完便下了车，凌一抱着白言坐到副驾驶座，白言紧揪着他的衣襟，小脸埋在他怀里，连话都不讲。

    凌一看着她这副小可怜的样子，心里又是疼又是担心，他的言言还不知道自己做了妈妈呢，她一直想要的孩子终于来了，她都还不知道呢。白言抱着凌一不敢撒手，死命地咬着嘴唇，闭着眼。她其实知道，自己重生了，过着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凌一爱她了，她没有吸毒没有滥交，那个女人也没有出现，新生是如此的令人沉醉，可——这真的是现实，而不是一个梦吗？如果是个梦，那么当自己清醒过后又该如何自处？

    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多少人想要重活一遍都不行，为什么自己就摊到了这样的好事？“凌一……”

    听到白言喊自己，凌一连忙应声：“我在这儿，别怕别怕。”

    “我再也不来医院了行不行？”她抱紧他，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声音低低地，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沉静温婉。“我好怕医院，我们再也别来了，好不好？”

    “好，言言不喜欢咱们就不来了，反正也不是没有家庭医生。”大不了请医生到家里就是了，嗯，他还得准备好设备，免得出什么岔子。“乖，你别怕。”

    白言偎着他，只觉得无比的温暖。她有点昏昏欲睡了，凌一摸着她还是略显苍白的脸蛋，眼神怜惜，看着她入睡，表情柔得像水。一旁开车的韩国瑜看了，心里无比讶异，他也看了眼睡着的白言，轻声问：“老凌，你真决定了，这辈子就是她了？真喜欢上了？”

    凌一看着怀里睫毛长长皮肤白白的小脸，生平头一次才觉得自己的心也能如此温软。“嗯，我爱她。”爱她的大眼睛，爱她的小嘴巴，爱她害羞时候的红脸蛋，爱她喊自己阿悬时轻柔的声音。凌一回想起来，才发现白言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自己都记得无比清楚，如果这不是爱，还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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