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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陈佑安背着药篓,路过战后的盛难城郊时,在杂草里发现了个衣着不凡的将死之人。 那人浑身泥泞,一身锦衣华服也失了色。脸上斑驳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双目无神,看起来似是已经对周围失去了知觉。 陈佑安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生了刺的荆棘,谨慎地在那人身旁蹲下。 新织的布鞋踩在湿漉漉的泥土里,没一会儿还未蒸发的雨水便浸湿了他的脚心。 看着那人的脸发了会儿呆,陈佑安才又想起现在已经入了秋,他生病后才痊愈不久,像这样待在近乎沼泽的地里,可能会再次病倒。 而自己却在这人旁边蹲了这么久,也没想着把人救起来。 陈佑安脑子不好使。此时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便急慌慌地拽着对方的衣袖想将人拽起来。 那人依旧毫无反应,任凭陈佑安气喘吁吁地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拖出了杂草,跌跌撞撞地到了旁边已经被晒得半干的路道上。 路道上的行人大多衣衫褴褛,陈佑安穿戴已算齐整,但因为腰间别了造反的蒲英军的信物,受到的目光也多是不耻与憎恶。 盛难城本不叫“盛难”,而叫盛南。自战争从这个地方起,便成了盛难。 战患灾难在此爆发,原本繁华的城市一朝成了废土,集市上的青砖白瓦变作了军人们点起的篝火,不是“盛难”又是什么? 所剩无几的盛南人尽管对此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所谓成王败寇,向来如此。 · 陈佑安坐在路道旁凸起的泥块上,人放在脚旁,一手擦着额上的薄汗一手将背着的药篓放下。 被拖了这么远的距离都没反应,明明还有在进气出气,却瞳孔涣散,像是丢了神志。 陈佑安低着头翻药篓里刚菜好的药草,偶尔偷偷瞄一眼脚旁的人,越发觉得眼熟。 他肯定见过这个人。陈佑安记忆力很差,向来记不住什么人和事,头脑也不聪明,就算受了人指点很有先见之明地投靠了造反的蒲英军,在战后也只混得了个勉强能糊口的地步。 不仅认识,应该还有过其他方面更亲密的接触。 翻了许久,陈佑安终于找到了在背篓底部被压着的薄荷,兴冲冲地拿出来,放到了那人鼻尖。 薄荷刺鼻,可以让昏昏沉沉的脑子能够得到短暂的清明。 这人受伤并不严重,看起来浑身是血,实际上压根都不是自己的。 也不知道在那杂草里像这样躺了几天,大概本来便不想活,因此浑浑噩噩待到了现在,不凑巧被不识趣的陈佑安自作主张地救了下来。 陈佑安耐心地将薄荷草放在了那人鼻尖,又将剩余的草放到了对方脑门上,好心地将草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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