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这三天 (第3/3页)
中立,描写暴力也描写暴力的成因,却不做立场上的评价,在他构建的情节里,贺友祝时常陷入谁是谁非的纠结。 说明他道理都懂,可想而知,他可比自己活得通透多了,怪不得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可他为什么还要哭呢,哭成那样。 别想了,贺友祝警告自己,人既然清醒了就不能再睡过去。 戴恩睁不开眼。 他昨晚哭的太厉害了,今早眼睛肿的像核桃,无论怎么用力都只能撑开一条细细的缝。而且不知怎么的,他的身体全身酸疼的厉害,像被人揍了一顿,光是屈膝下床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十分费力。他像只蜗牛一样挪到浴室,把毛巾用冷水打湿,敷在自己眼睛上,过了一会儿拿下来,发现收效甚微。 就跟他自以为能彻底释然的那一场大哭一样。收效甚微。 生活毕竟不是jump漫画,不会被打一拳或者哭一场就能幡然醒悟、勇往直前,生活是循序渐进的,痛苦和记忆都会循序渐进地消失,新的生活会重新接纳他。 道理都懂,戴恩咧了咧嘴角,却还是笑不出来。 三天后他水肿的眼睛和脸颊总算恢复正常,从外表看与往常无异,但他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仿佛飘在空气中,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来。他也不去看手机,不敢看,怕收到贺友祝的信息,更怕贺友祝连信息也不给他发,甚至害怕看到贺友祝的头像。 除了吃点饭,大多时候他都躺在沙发上强迫自己思考下一本的剧情,可是思维不听他使唤,想着想着就又想到贺友祝了。 如今他跟贺友祝彻底完了。 一开始他是十分痛苦地接受这件事,只要一想到就眼眶发酸,但是三天过去,他已经麻木了,不如说,他心底的某一处甚至感到自暴自弃的轻松。他清楚得很,如果这是一场考试,那么贺友祝就是决定他能不能考出满分的压轴大题,可他死活做不出来,于是干脆把试卷撕了。 撕了就没烦恼了。 但撕了也考不了满分了。 没关系,戴恩平静地想到,反正我的生活从来也不是满分状态,现在不过是从妄想回到了现实中。 这么一想,似乎想念贺友祝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贺友祝已经成为了他永远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只是想想、饮鸩止渴有何不可呢?他只剩这点回忆了,再不许他想,可太苛刻了。 从正午到傍晚,光线从白金色变为橙红色。 落地窗上渐渐能看到戴恩的影子,夜幕降临,戴恩干脆拿起电脑新开了个文档。他回忆着跟贺友祝第一次见面时对方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按照二人相识的时间,把所有互动都记录下来,但写着写着他就烦躁起来。 因为他记不清了。 明明也只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明明那时候自己兴奋又开心,现在竟记不清了。 他跟贺友祝之间唯一剩下的那点东西也要消失了,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忘了贺友祝。这是好事啊,忘了贺友祝忘了一切烦恼。可他却觉得自己被无形的东西逼迫着。 明明,明明他都已经那么退让了,退让到彻底伤害了自己喜欢的人,现在却连那么一丁点无伤大雅的回忆也不允许存在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艹。 戴恩把笔记本甩到地上。 艹艹艹。 一脚踹开茶几。 茶几上的玻璃杯滚到地上,啪的摔碎了,玻璃渣溅了一地,戴恩看了几秒,重新躺回沙发,背过身去,决定无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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