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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栋 (第2/2页)

    对面传来汤匙掉落的声音,看到捂着脸在地上哭泣的病人,他害怕到拿不稳手中的武器,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康斯坦丁看着对面路西法的背影,面对着正在发生的事情,感觉到有些滑稽。而路西法扭过头来,正好跟康斯坦丁四目相对相对。于是他转身抛弃了地上那团烂泥,走了过来。

    门随着滴的刷卡声打开,他并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于是康斯坦丁开口了:我饿了。这对话似乎没有超出路西法的预料,他将手伸到康斯坦丁脸侧,用手背蹭着他的脸,我可以叫你约翰吗,孩子。他自顾自的说下去了,约翰,在这里你需要做的是服从,那么你将会得你应得的。康斯坦丁并不清楚医生想要做什么,他能闻到对方指尖烟草的味道,在他脸侧环绕,他的鼻翼微微抽动,他的烟瘾犯了。

    "你想要我吻你的手指吗,院长"康斯坦丁的语气带有一丝不经意的嘲讽。

    "约翰,那是你的选择"他叫了他的名字,似乎想要拉进两人的感情距离,像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一样,可惜他并不合格。"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自杀"他的语气中带着探索的兴味。他一边说着一边掰开了康斯坦丁的嘴角,捏着他的下巴看他的牙齿,并用另一只手扒开了他的眼皮。似乎是常规检查并闲聊的普通流程,康斯坦丁却觉得自己似乎被当成牲口一样审视。他不喜欢对方的提问,这让他感到难堪。

    康斯坦丁将头偏离路西法的掌控。

    "与你无关"

    还未等康斯坦丁脱离医生身边,路西法便用手揽着康斯坦丁的脖子,把他拉进到自己身侧,肩膀靠在自己胸口。康斯坦丁听到自己肩膀撞到对方胸口的声音,路西法的嘴唇挨着他的耳朵,热气顺着他的耳朵进入大脑"哦,约翰,我想我是你的医生,你的一切都跟我有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离开。他过于多的身体接触让康斯坦丁有些不适,直到院长离开,才觉得不那么紧张。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觉上面似乎还有余温。

    例行探视结束后,他看着对面还在痛哭的病人发呆,声音透过玻璃传了过来,周遭杂乱的声音搅得他头昏脑涨。康斯坦丁听着对方堪比世界末日要到了的哀嚎,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之所以知道第二天是因为白炽灯灭了又亮了起来,对面的男人被护工拖走又送了回来,这时候那人看起来异常平静,除了浑身都在发抖。周围的人同情夹杂着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出言安慰。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如果这可以称之为正常的话。

    旁边的人敲了敲康斯坦丁的玻璃,透过玻璃上通气的小孔对康斯坦丁说:你知道吗,他们在搞人体实验,最后大家都会变成怪物的,这就是他们对可怜的吉米做的事情,他对着对面的男人努了努嘴,开始笑,笑容扭曲而诡秘,这只是个开始。

    康斯坦丁想从他口里问出些什么,但是那人开始锤着自己的头,完全不理会他的问题,只是一直颠三倒四的重复之前跟康斯坦丁所说的话,他笑的让康斯坦丁心烦,索性不理。

    没有电子产品,没有消遣娱乐,没有香烟,尤其是香烟,他上一次闻到烟的味道还是在那个专制的院长手指上,他再次抽动了鼻子,用手背用力揉了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对方看过他之后,似乎将自己遗忘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快要疯了,还是说他早就疯了。

    他已经不想自杀了,上次自杀时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他产生了幻觉,他似乎闯进了地狱,那场景是他这辈子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的,有时候他在想地狱是否就是那个样子,他是不是真的死过一次了。他想要活着,如果他能告诉他父母他治好了,他是不是就可以从这个牢笼里面出去了。

    于是他等待着,等到护士前来送食物,他凑到跟前,告诉那个年轻护士,他想要见院长。当你自觉有希望离开的时候,当前的等待就变成了折磨。那位护士态度冷淡,似乎并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便离开了。而随后与平时完全相同的日常告诉他,对方真的没有传达。他靠在墙根,等待着例行检查,他必须离开这里。这些天有的人被带走,有的人被放进来,他一直待在这里。即使是傍边房间的病人也被带出去过,他回来时,测隐隐的笑着,他说他看见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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