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 (第2/3页)
惊女不再像原来瘦瘦小小,她变得颀长,如抽条含苞的花束。那几天她身体不适,被行露指导敲打了几次,更觉得难受。行露只能放她去找睢舞,末了掐青了惊女的手腕。 她摸着手腕,细碎的疼痛恰如轻巧的步伐,她想要见睢舞。 很想见,很想见。 声音是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她和那个女人。屏风外搭着云鹤松纹的锦衣,这是鸿鳞入冬才穿的衣服。惊女恍然,原来已经这么冷了。 她身有寒气,冷就是本身。夏不挽袖,冬不加衣。行露爱极了她这个习惯,这样的惊女是固定的,是可操纵可预料的,她不会突然改变,一直被他熟悉。 惊女没有听过这种声音,她跑去问象虞行里的杀手头目,头目回答,因为睢舞是鸿鳞的妻子。 因为睢舞是鸿鳞的妻子。 这句话是惊女的梦魇。她喜欢睢舞,但是不喜欢鸿鳞。 她讨厌行露,连带着讨厌那个美到不可方物的男人。 她躲在煮药的灶台边流泪,悲伤来得迅猛而莫名。她抗拒这句话,即使不解其义。 行露给她恐惧,给她剧烈的疼痛,给她准备反抗的大量的空白,但剥夺了她的自由。睢舞不一样,她没有拿走什么,却带走了伤痛。她没有给惊女什么,睢舞整个人就是无底的深渊。惊女跳下去,连摔死都是奢望。 她永远坠落,没有安宁。 突然有一个晚上惊女做梦了。梦里她一会是睢舞,一会是鸿鳞,一会又是自己。她不懂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不懂那每一处凹陷与隆起背后的意义,她觉得难受,又觉得舒服。 平生第一次,她觉得热。 午夜梦回之刻,惊女习惯醒来。她犹豫着走到里间,行露正酣眠。 惊女跪到床边,无限贴近行露的脸,呼出的气打在男人脸上。她脑子里一片混沌,不晓得自己要做什么事。 行露睁开暗红的眼仁,他被打扰了。 惊女自认为神色淡然如往昔,不想在行露眼里,却是娇媚的姿态。 惊女悄悄地说,睢舞是鸿鳞的妻子。 行露听懂了。 鬼使神差地,他此刻极有耐心。他说,睢舞是医生,她救不了自己。鸿鳞生病了,他能治睢舞的病。 病了一定要治吗?直接去死行不行? 行露没深究惊女的意图,是不是揶揄自己贪生怕死。他说,你是知道妻子还是知道丈夫? 月光罩在惊女脸上,把她照得像一尊石像。行露伸手去摸她的头发,惊女本能瑟缩了一下。 他的声音陡然如绷弦嘶哑。他凑上去闻惊女的头发,问,知道男女吗? 没有摇头。被嗅闻冷香的少女磨搓着两条腿。这是曾经被男人打断的两条腿,伤好后骨痛余留,每逢阴雨刺痒难当,睢舞说这是心病,她医不好。 惊女借势半起把颈窝送到行露嘴边。她说,我给你闻,你教我吧。 不会满足,永远变本加厉。焱毒的本性是肆虐和掠夺,是没有尽头的吞噬。理智让行露拒绝,兽性却控制理智。 揪住惊女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胯间。行露坐起来,松开腰带,露出一个陌生的器官来。 舔它然后含着,吮它就像吮你的手指,否则,我让你死在这儿,懂? 那是行露有而惊女没有的器官,或者说是男人有而女人没有的器官。她看着那东西,感觉受到了冒犯,可她无权力反抗,只能在意被扯痛的头皮。 惊女艰难地从男人胯间抬头,盯着行露说,随你开心好了。 下一刻,她被丢开,后背撞上里间的屏风,瞬间痛到失声。行露坐在床边,看着她一点一点爬过卧室的圆门。 后半夜,行露不出意外地发病,这一次他特别狼狈,俊脸泪涎横流,瞳仁赤红。惊女一瘸一拐地端来药喂他,无声而仔细得擦去他脸上不体面痕迹。大概是那一摔耗尽了戾气,惊女抚摸浅眠的行露,像一位孱弱的母亲。 手腕由青变紫,这是伤愈必经的过程。 那天行露直睡到上午。惊女一开始看着他,后来也睡去。他们俩差不多醒在同时,惊女起身去洗漱,行露瞥见被单上近在咫尺的一处红迹。 他挥手说,你来,我先教你这个。 同年,剑冢开,试名大会试天下名剑,举于青鱼湖畔。 行露收到名帖,让惊女顶着行里杀手的名字与自己同去。 惊女练剑的第四年,还没选自己的配剑。 行露之剑,名角雀,阴性明属,极为难得的剑质。因为名剑难得,他又称角君。 大会当天,他们坐角落,行露饮水,惊女奉壶。 剑冢中有人认出角雀,不敢声张,去翻查宾客的名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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