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遇刺 (第2/2页)
地用淡青色发带束在身后,顺着挺直的脊梁径直垂下,最后弯弯绕绕地铺散在身下的坐垫旁,鬓边有几缕调皮的发丝随风摆动,映衬着朱阙洁白如玉的脸庞,与这份儒雅气质不甚相符的是美人皱起的眉头与眼中流露出的杀意。 “陛下。”朱阙葱葱玉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棋盘道:“臣下在传授您围棋之道,但现在看来是御花园的风景更吸引您一些吗?” “对。”修毫不遮掩地回答道,继续转过头看亭子外的风景,时不时还伸出手扯扯帘幔,一副誓不把朱阙气死不罢休的样子。 “荒唐!”朱阙终于忍不住一掌击向棋盘,周身清雅的气质荡然无存,对修破口大骂道:“身为一国之君,如此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如何治理天下?” “朕不想当这个皇帝,当皇帝不好玩,整天被监视着,连出恭也被偷看,这也就算了,现在朕是连区区一个宠物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处置了,这个皇帝当得,跟傀儡有什么区别?”修说着说着便偏过头去,眼神里竟流露出极深的寂寥与凄楚来。 朱阙看到这幅光景,心下不由得生出些许怜爱与不忍,只得放缓语气轻声哄劝道:“陛下胡说些什么,既为一国之君,少不得要忍耐些许,待到陛下行冠礼之时,臣下自当放权与陛下。” “又拿冠礼来搪塞朕。”修皱了下鼻子,委屈得像个讨不到糖果的孩童。 朱阙见状,心下更是疼爱起眼前人来,忍不住伸手去抚了抚修的发冠,柔声道:“陛下莫要任性了,待学完围棋,臣下把十七领来陪陛下玩一会。” “真的?”修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有了神采,嘴角也挂上了笑容,末了像想起什么似地,疑惑地看着朱阙道:“你怎么又肯了呢?” 朱阙被修这天真的反应逗得掩嘴笑了下,回道:“昨晚着人去调查了下,发现此子背景并无异样,不过是个普通农民出身,后家破人亡沦为奴隶,陛下想留就留罢。” 修听罢,顿时喜得眉开眼笑的,就连学棋也认真了几分,令朱阙看了连连摇头,直骂他没个一国之君的稳重样子。 好不容易等到修习结束,修便迫不及待地命人将十七带到御花园里来,自己则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双腿期待着,俨然一副贪玩孩童的天真模样。 很快,十七便被内侍领着从远处走来,与昨晚刚遇见时脏兮兮的样子不同,明显已经被精心打理过,身着淡青色短袄,里面是亚麻色的窄袖,脸上戴着半边纯黑的玄铁面具,放下一半头发遮住,只能隐约看到其颜色材质,具体纹样看不清,头上的两只犬耳随着十七的行走而微微抖动,耳尖两簇白毛更是随着微风左右摇晃,看得修忍不住想伸手去抓来仔细捻弄一番。 十七见到在亭子里坐着的修,头一下子垂得低低的,但身后的尾巴却止不住欢快地摇了起来。 内侍一直领着十七走到亭子前,行了大礼,直到修迫不及待地跳下凳子说平身,方才把十七往前推了推,自己侧身立在一旁侯着。 “你现在可比朕昨晚见到你时好看多了。”修一把拽住十七身后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咯咯地笑道。 十七冷不防地被抓住半兽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只觉得一阵难以名状的酥麻从尾巴尖传遍全身,一时间难以维持站姿,腿一软竟是当场跪了下来。 “哎?你怎么了?”修并没有意识到是因为他抓着十七敏感部位揉弄的原因,依然没有放手,边揉着尾巴边奇怪地询问道。 可怜的十七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从尾巴尖上传来的异样感觉使他双腿不断打颤,光是要忍住即将泄出的丢脸呻吟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回陛下,许是贱民忽见龙颜,被天子之气所震慑,所以失态。”一旁侍立的内侍赶忙打圆场道。 修白了内侍一眼没好气道:“朕没问你,再插嘴就罚你去扫内务府的恭房。” “噗嗤。”在一旁看着修玩闹的朱阙忍不住笑出了声,起身理了理衣裳道:“臣下去取些点心过来,你俩好生伺候着陛下。” 内侍应答了一声,看着朱阙背影远去后,又用眼角余光瞟了下拽着十七尾巴玩得不亦乐乎的修,悄然挪动了下脚步,暗暗向修靠近。 藏在树梢上的影卫似乎察觉到了内侍异常的举动,刚要动手,哪料到内侍动作快得出奇,霎时间已从袖内抽出短刀,直取修首级,影卫稍慢一步从树梢上击出飞镖,刀光剑影之间,乱血飞溅,修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摔倒在地,耳边只听得撕心裂肺的一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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