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第1/3页)
荒唐一夜的结果自然是睡到日上三杆。 林随安醒时窗外阳光透过床帐有些刺眼,他勉强睁开的眼睛因为涩疼又忍不住阖上。 六月时窗子上都蒙了一层纱,是鲁城才产的出的霜白麻纱。 巳时的阳光透过霜白色落在地上映出的是窗子上镂空的花纹,有点像蝙蝠。 若是细看,暖黄色的阳光下还飘着无数细小的灰尘。 总是很惬意,让人从心底都觉得舒畅。 甚至在往后的年岁里,在鲁城的这一段时光,对于林随安来说。 恐怕是他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安稳。 大概是睡得太久他人还有点浑噩,情事上的餍足总让人舒畅。 他下意识把脸埋去萧荣的胸膛挡去刺眼的阳光,散开的发掩了大半张侧脸。 后者恰好揽了林随安的腰,下巴磕在他发顶是一个完全契合的姿势。 林随安若是仰头就能吻到男人的喉结。 这样的姿势使得晨勃的性器毫无意外的贴上林随安的小腹。 但林随安却不觉得厌恶或是慌张,肌肤相贴反而让人生出满足。 他嗅着萧荣好闻的体味很快昏昏欲睡,意识模糊里还能觉察出到萧荣印在他发顶的一个轻吻。 还有男人低哑模糊的声音,他困得厉害,下意识胡乱恩了声算是回应。 然后林随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听见的一点声音是门吱呀一声开合。 像是隔着很远裹了层雾才传进他耳朵里。 萧荣光着膀子去了屋外的竹边水池,特意腾出来的院落没有什么人打扰,偶尔有几个巡逻的士兵从门前经过。 规规矩矩目不斜视。 那一从竹子得了水的滋润长得茂密,风起时竹浪翻涌,枯掉的叶子打着旋落尽水池上惹得里面的鱼上来唼喋。 萧荣就着竹筒倒灌上来的泉水洗了把脸,额前原本卷曲的发丝沾了水更甚。 他连肩头渗出褐色的绷带都懒得去管,及背的卷发没搭理披散着有点凌乱,有点像头狮子。 带着慵懒又有点痞坏,完全是一脸意气风发的餍足相。 长生天里长大的男儿没中原人那些衣冠正的规矩。 他草草换了条下裤扎了革带不伦不类,披了件外袍就这么光敞着结实的胸膛转悠到厨房。 青砖铺就的据点里青年才俊极多,见了萧荣大多数都是热血年少的钦佩,一口一个萧将军叫的格外热情。 掌勺的大师傅跟萧荣算是熟识,在鲁城还没打下来之前这位师傅就跟着萧荣曲儒他们滚过战壕。 那一年里军资匮乏,野外里把野菜煮成一手好汤,不知道救活了多少快要饿死的士兵。 所以萧荣溜达进来时他也不意外,药罐里温着两人份的草药是昨晚萧荣吩咐好了的。 大师傅今年得不惑之年,两鬓隐约有风霜的痕迹,北地的汉子老实又憨厚,见谁都笑眯眯。 “萧将军”他笑着行礼,麻利盛出一盅骨头汤连带着六个酥掉掉皮的烧饼。 这时角落里有人吸气,骂骂咧咧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他娘的怎么这么香……” 不是别人,正是刚从柴火垛里爬出来的曲大将军。 乱糟糟的头发上还带着一片干草叶,眼底带着疲惫的青痕。 一看就是打昨天晚上就睡在这了。 他也不客气,拿起个烧饼就往嘴里塞,一口下去沾了满嘴的芝麻酥皮渣子。 大概是萧荣一直看他曲儒有点心慌,他不动声色退后半步护着手里咬了一半的烧饼。 “不就是个烧饼……我跟你说老萧,你别这么小气,安老哥还有汤吗。” 最后一句话是问在收拾案板的大师傅。 大师傅一直笑的和蔼:“有有有,我去给你拿个碗,曲将军坐这里吃,坐下吃。” 曲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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