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少爷别寻我开心了。 (第2/3页)
堵心,戏下的精力全用来躲开这尊“本地无赖佛”了。孟二爷是混黑道的,是青帮头目袁三爷的拜把兄弟,好酒又好色,并且对色是男女不吝,只要投胎投了副好皮囊,管它是有奶还是带把儿,按到他的床上就全是他的“小亲亲”“小肉肉”。他家里娶了七房太太,包括最新进门的盈翠楼头牌,个个能让人馋掉眼珠子,但他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小戏子。小戏子如今快十八了,仍未让他吃上第二回,这更勾得他不到手不罢休。 天华景在劝业场六楼,余振卿从商场侧门溜出来时,没发现有人跟着他。他特意裹了件灰突突的旧大衣,混迹在行人中。孟二爷仍在二楼包厢坐着,他以为挨到酒店就安全了,熟料孟二爷早有猫腻,给他来了个反向的调虎离山。就是在他和荣三少爷道别之后,要不是反应够快,开门的瞬间嗅到一丝烟味,打死他也想不到屋内藏了人。 他扭头就跑,慌乱中上了三楼。不知怎么就怕成那样,连闯入别人的房间也不管不顾了。也怪那门没关好,虚掩着,他轻轻一碰就开了。 屋里开着灯,但没人。他一下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手足无措。突然从极度的紧张中缓下来,他两腿发软。他安慰自己,进都进来了,先躲一时是一时,给屋主解释总不会比面对孟二爷还绝望。 “诶你怎么进来的?!你干吗的?”——这就是他和纪宗砚的那个“赶巧了”。 如此一说,钟陌棠和荣锦尧也明白了,这种私事确实不便搬到桌面上公开,不成体统。何况,就是下九流也不能这么样不要脸,背地里究竟如何暂且不论,当面不能自己寒碜自己。 等误会厘清,一看也算相识,纪少爷挺仁义,没有赶余振卿走。他问了余振卿的房间号,下楼去看了一眼,回来说:“走廊上站了俩人,我不知道是什么人。” 余振卿心有戚戚。虽没有明确听到纪少爷说“你可以待在这儿。”但纪少爷动作的意思是让他坐。他一直靠在沙发边僵立着。 纪宗砚不清楚今晚这一出的具体原委,也不清楚孟二爷此人的来龙去脉,只以为是位痴心的戏迷。依着他看,别管是捧人还是捧戏,梨园行反正离不开一个“捧”字。 “人家都捧到这儿来了,这是有多执着多惦记。” 余振卿很难堪地笑一下,说:“少爷别寻我开心了。”他低头坐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两个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冷不丁凑到一起,找不出适宜的话题。 沙发很软,可他的屁股一刻也没有坐实,始终悬着,和他的心一样,总在等纪少爷的一句“看茶”。纪少爷教养好,从头到尾没说“看茶”,没有赶客的意思。但理智上余振卿知道自己应该主动告辞,奈何管不住想和纪少爷多待一会儿的心。霍府堂会那一遇,他就忘不了这张脸。这也正是他如此抗拒孟二爷的原因。他从没敢告诉师父,他对男人是有感觉的,他怕再给师父添一层心病。不过对纪少爷,他有自知之明,在逐月楼他就看出这是位绝不会主动进戏园子的新派少爷。他以为这辈子两人没机会再说上话,哪知如此阴差阳错地碰上了,仿佛做梦。 纪宗砚也没料到自己会和一个戏子同处一室,还且饮且聊。酒是本就打开的,原想助眠,没话找话地给余振卿客气了一杯之后,两人聊开了。纪宗砚十三岁开始沾酒,平常不喝,过年过节家里人不限制他,因此他酒量不错,也很懂得“花看半开,酒饮微醺”的妙处。他问余振卿唱戏多久了? 余振卿说:“八岁进的科班,十年了。” “你十八?” “嗯,我属羊。” “几月生日?” “三月。” “比我还大仨月。” 两人一问一答地聊了好半晌,险些就够得上葡萄美酒夜光杯,假如不是纪宗砚突然问他为何会干一这行。他仍是那样难堪地笑一下,说:“要吃饭呀。” “不是,我问你喜欢唱戏么?” 余振卿愣了愣,这问题除了八岁那年他师父问过他,纪宗砚是第二个。他当时说喜欢,现在却不知道了。人都以为干一行爱一行,实则未必,没办法而已,然后就习惯了。能在报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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