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看上那个俊朗温润的教书先生 (第2/2页)
中添了几分柔沉,“学童顽劣,甚是吵闹,到后院清静些,且可赏桃花。”他在前面缓缓引路,青丝如黑瀑,衣袂飘飘仿如玉树。 青萝在后面敛裙碎步跟着,心头依然嘣嘣作响,这男子真是高颀过人、气宇不凡、淡吐不俗,难怪狐狐们都要来人间寻欢,是比舅舅和那些长老们顺眼许多。 走过一路翠柳,男子将她引进书房,亲手奉上茶水,纸扇指向窗外引她共赏:桃树掩映下铺满绿萍的荷池上鸳鸯正成双作对。 青萝含羞垂首、艳颊含春, 男子又扫了她一眼,柔声道:“鄙姓白,刚从外村来,身无所长,浅识斗大几个字,在此处教书为生,敢问小姐芳名?” “刚从外乡来投奔堂伯伯……”——狐狐们说,要先编好故事才好勾骗人间男子,青萝不敢乱编,村头孤寡张老伯刚刚往生,便拿来做文章——狐妖天性善编造更擅伪饰,她眨吧眨吧眼,美目可怜兮兮似含了一汪珠泪。 “噢。”男子垂头作了然状,张老伯刚刚往生,他前天还去帮忙写了挽联。 不想刻意说宽慰言语,生离死别本就无法感同身受,他在窗前书案上铺上绢纸,将笔递与她,“可识字?” “略识,写得不甚好看。”她略羞涩的说,提笔写了个小小的“春”字。 他握住她提笔的小手,肌扶相触,两人皆微微一颤,他想她的手真小啊柔若无骨,她想他的手真大真暖。 “你看,绢纸如此大,你偏在这边角角着笔?留天留地,正中着笔,恰如为人,坦荡于天地间,生离死别,谁能逃过?垂首一冬,抬首又是一春,所有经历,已是过往,唯当下景、眼前人,不可负。” 一顿、横撇捺抑扬顿错,他领她写了个大气斐然的“春”字。 她怔然半晌,又抬头看他,他也正低头看傻呆呆的她,几乎同样流光溢彩的俊眼美目相对,书房里情意飘漾。 【洽如为人,坦荡于天地间,生离死别,谁能逃过?垂首一冬,抬首又是一春,所有经历,已是过往,唯当下景、眼前人,不可负。】他竟如此宽慰她? 她却骗他?!她心头似流过别样情致,傻傻看向窗外。 “你看,天边那朵云儿?像不像只小狐狸?” “啊?”不会被识破了吧?她吓得轻抖,虽然说这话时,他的声音竟无比温柔,似在念叨心中最温情怀念的甚物事一般。 “怕甚,”他轻笑,“狐又不害人,且最是专一,多少生灵,包括人,一夫多妻,共夫共妻,偷鸡摸狗,唯狐,终生一夫一妻,夫先走,妻随之,妻先走,夫永守那一口墓穴。”他淡若云烟的说,却也难掩眼里的苍茫失落。 “先生、如何得知?” “先生我啊、正经书不看,野史没少看。”他又是轻笑。 她想人间书生温润多情、才华横溢真不假,只是、有点傻,狐一夫一妻之说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如今都循着身体发情欲能,谁还永守一口墓穴? 她掩唇轻笑。 他看她,似乎比适才她用力勾他、诱他时对她更多两分欣赏、慕恋。 她看向窗外那朵像小狐狸的云,哪里像小狐狸了?一点也不像。可他坚持说像,他说,这小狐狸每天都来他窗前,可好了。 这先生、真傻,傻得、有些儿可爱,仿似和狐狸蛮有缘? 他又教她写了几个字,与她讲了些书法的道理,见天色不早,便与她说:“若愿意,可常来,教你识字,作画,也可教你些书中的学识。” “女子也需学识么?”她不解的问。 “如何不需?虽无需赶考,可夫、妻间皆识诗书,岂不快哉?”他偏偏脑袋看她,唇角微勾,勾得她心海连翻涟漪。 他亲自送她,又走过一路翠柳,临出书堂大门时,她说:“白先生,明日我还来。” 他朝她点头,轻笑,眼里那层流光溢彩却淡了些,似乎更清朗些,与山中清泉、白雪一般模样。 她想这怕才是他的真面目吧,适才那般流光生动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如今应是拿真情致对她了?她觉得如此仿佛更好看呢!真诚的人间书生呐。 明日她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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